李守宁默默地看着乌仁图雅。

乌仁图雅：“李守宁，我喜欢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李守宁：“图雅，你知道吗？当你测试一块玻璃坚不坚固的时候，它就是不坚固的。”

乌仁图雅抿着嘴，鼻子酸胀难耐，她侧着脸看向一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来。

李守宁：“我回去了，你进去吧，记得把门反锁。”

乌仁图雅拽住他的手：“如果，如果我不介意你喜欢方小鼠，你愿意娶我吗？”

李守宁：“图雅，你没必要这么卑微。我跟不跟你结婚，和小鼠没有关系。”

乌仁图雅哽咽着：“我愿意为你卑微，婚姻没有爱情也是件幸运的事情，这样，我从一开始就不用有妒忌的心。我真的可以不去介怀方小鼠在你心里。”

李守宁：“为什么是我呢？你很优秀，也有追求者。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乌仁图雅：“那为什么非是方小鼠呢？论姿色，我不比她差，论事业，我比她强，论家庭背景，你也很清楚，我们就是云泥之别，我才是挂在天上洁白的云朵，她只是一个占着别人身份——”

李守宁：“图雅！”

乌仁图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抿着嘴，委屈地仰着脸。

李守宁想起那个微风和煦的午后，方小鼠包扎过的侧脸，有些臃肿后的真实感，她也是这样仰着脸朝他笑，只是不是这样的委屈卑微，而是一种明媚的，不惧一切的得意感。

阳光照耀下，她脸上的小绒毛自带光芒，就那样云淡风轻，一切都很惬意地钻进他的心里。

他不是一个贪恋美色的男人，他也见过杭城许多姿色出众的女人，他也想不通，那一天为什么就独独对那个女孩动了心。

李守宁：“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明天和阿力克赛出去玩，记得玩得开心一些。”

李守宁说完，转身离开。

乌仁图雅发泄般朝他的背影嘶吼：“啊——李守宁——我讨厌你——”

李守宁停住脚，深呼吸一下，抬脚继续往前走，再没回头。

乌仁图雅蹲了下来，捂着脸呜咽着，任由黑夜吞噬了她整具躯体和灵魂。

暮色苍茫，巴特尔终于到达鹏洞村的山脚下，导航信号中断了。

他没有提前打电话给方小鼠，他深怕自己又给小鼠放鸽子。

巴特尔租了一个车，开到山脚已经不能再往上开，他只好停车，打开后备箱收拾一些必要的行李。

月光下，一个穿着大红花短袖的大娘朝他走过来，用着蹩脚的普通话问他：“后生仔，你要上山？”

巴特尔被这突然出现的问候吓一个激灵：“嗯，是，是的。”

大娘拿出毛巾擦了一把汗：“你要到我们鹏垌村去？”

巴特尔眼睛一亮，点点头：“大娘你怎么知道？你是鹏垌村的?”

大娘：“是，这个路口上山，只有我们鹏垌村。你是谁家的亲戚啊？”

巴特尔犹豫了一下：“你们村最近来的年轻人，是我的朋友。”

大娘：“于医生啊，我看你和于医生都是大城市来的后生仔，你也是医生吗？”

巴特尔：“于医生？”

大娘：“对啊，于阳医生，他帮我女儿治过病，我女儿现在好了一点，不过还没痊愈，你治病厉不厉害？”

“于阳？”巴特尔忽然想起在桃源居遇见的那个医生，他牵着方月西的手散步，在派出所做笔录时，那个医生好像就是签了“于阳”两个字。

难道这个于阳接近方月西，也是因为方小鼠？

巴特尔：“大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于阳医生是不是跟方小鼠在一起？”

大娘：“是呀，方小鼠本来就是我们村的人，于医生来了之后，就跟小鼠住在一起。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医生的爸爸当年没娶到小鼠的妈妈，没想到他们两个的孩子在一起了，有些人天生就该是一家人。”

巴特尔皱眉：“大娘，于阳和方小鼠不是……”

大娘：“走走走，打听什么啊，我带你去他们家，指路很难指，东绕八绕的，你也听不懂。”

巴特尔：“谢谢，谢谢大娘。”

大娘：“你这些是要搬到于医生那里的吗？难道是药！”她指了指后备箱里的东西。

巴特尔：“不是药，是我的行李。”

大娘拿起扁担，把行李往扁担上放。

巴特尔连忙拦住：“大娘，我自己搬就行。”

大娘拍掉他的手：“放心，不收你的钱，这山路难走，你顾着自己，别掉悬崖下。”

梨三婆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药粉，撒在巴特尔和自己身上：“这些是防蛇虫鼠蚁的，一会路上会很多。”

说完，她一弯腰再站直，颠了颠行李：“走，跟上，别把自己弄丢了。”

巴特尔：“大娘，你把这棍子给我挑吧。”

大娘：“你以为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