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轩内,日头偏西。
京墨蜷缩在红色的“婚床”上,晒着暖洋洋的大太阳,意识逐渐清醒。
又是一晚的昏天暗地,此刻的她腰酸、腿酸、睡眠严重不足。
想睡睡不着,想起起不来,那感觉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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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男人又不见了,挺好的,一个人清净,最好晚上他也不要来了,回他自己的卧房,像过去一样各睡各的。
京墨换了个趴着的姿势,准备再眯一会儿,刚合上眼,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太累了,她不关心到底是谁进来了,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来人坐到床边,逆着光,恰好挡住了落在京墨身上的那缕太阳。
真讨厌。
肯定是霍嗔,其他人不会坐到她的床上。
您可赶紧出去吧!别影响我睡觉。
京墨这样想着,就没有动。
霍嗔不仅没出去,还用他那双冰凉的爪子帮她理头发,指尖有意无意的滑过京墨的耳垂,捏了捏。
疼!
这还不算完,他又对着她一顿亲,亲完脸颊亲额头,亲完额头亲鼻尖,亲完鼻尖亲眼窝.......,最后更加大胆,直接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
青天白日的,兽性大发。
京墨忍不了了,抓住他的手,不对,是牵住他的手。
“别闹了!”
女孩声音特别好听,软软糯糯、温温柔柔。
京墨刚睁开眼睛,就见霍嗔笑的开心,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唇红齿白,柔情蜜意,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散落的星辰,此刻的他似阳光一样灿烂美好,翩翩美少年,风流倜傥。
一时间京墨都恍惚了,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不装睡了?”
霍嗔边笑边问。
自从看到京墨那颤抖的眼睫毛,他就知道她醒了,霍嗔以为京墨在和他玩,所以就配合着逗她。
额!这男人想的有点多。
“别躺着了,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京墨眼前一亮,出去?是要带我出去吗?
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东城变成了什么样子。
如果可以,她想去父亲的墓地,还想去见见母亲,哪怕隔着马路远远望一眼也好……,她调查了半年,却毫无音信,霍嗔可真有本事,把他们藏的真好。
“去哪里?”
......
梨花树下,
橄榄碳在方形炭炉里烧的咯吱作响,清冽的茶香从茶壶里飘散出来。
霍嗔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白色毯子上,修长的手指从旁边的碟子里取出一块梅花形的淡粉色糕点,喂给躺在他腿上的京墨。
这他妈的叫出来透透气,我妈、我弟都在你手里,我能跑到哪里去,放我出去会死呀?
京墨想一巴掌呼死他,有那么一秒生出了同归于尽的冲动。
有些东西,抓的越紧,流失的越快。
这样不行,她要赶快找到母亲和弟弟,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一个霍嗔找不到的地方。
京墨想的出神,没注意到,有一只漂亮的大白猫正在梨树枝上轻盈穿梭,大片梨花从树上抖落下来。
它优雅俯冲,扑到京墨身上,可爱的小脑袋一个劲儿的往京墨怀里钻。
大白猫长得很漂亮,雪白的毛发不带一根杂色,小爪子粉粉嫩嫩的,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一只是海蓝色,一只是铜色,跃身而起时,动作轻盈,仿佛云朵,所以京墨就叫它“云朵儿”。
“你来了?”
半年前,这只大白猫便出现在了梨花轩,隔三差五的会来找京墨,在这里陪她待上几天,然后又不声不响的离开。
它似乎听懂了京墨的话,把头贴到她的脸上,蹭来蹭去。
“好久不见,我也很想你!”
“要是喜欢,就找个笼子把它关起来,省得它乱跑。”
霍嗔淡淡的说道,
“它的主人会想它的,再说我即喜欢它,又怎么舍得剥夺它的自由!”
我已经没了,不想让它和我一样。
想了想,京墨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它喜欢我,自然会心甘情愿的陪在我身边,不需要笼子。”
这波暗示足够明显。
“一只畜生罢了,哪有那么多感情。”
京墨起身,淡紫色的长裙随风轻摆,她怀抱白猫,揉着它蓬松柔软的毛发,与霍嗔对视。
“你说的对,它是畜生,但我是人!”
说完京墨便离开了,留霍嗔一人在梨花树下。
她说她是人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吗?
......
回房前,京墨从厨房里拿了一些肉肠和鱼干,这是她专门给这只大白猫准备的,它就爱吃这个,从小就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