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爽爽吓的手一抖,杯子应声落地。
果酒溅在她的衣服上,她头晕弯腰的那一瞬间,酒杯的碎片划伤了她的手背。
一切来的太快。
墨凉风只来得及在她晕倒之前接住。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只听到温润在门外解释:
“这酒真的是我上次自驾游的时候带回来的,千真万确啊,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我一共买回来三十六瓶,喝了三十瓶了,独独你开的这瓶出现这种情况。”
这要落一个谋杀兄妻的罪名,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为了证明酒没问题,温润把那瓶桃花酿给喝了,剩下的五瓶果酒也全都开瓶喝了一大半。
除了他喝酒容易上脸外,其余没有半点事。
见温润急了,多年兄弟墨凉风不可能不信他。
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急,姚远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怕是郝家提前下手了,墨凉风没敢把她送去医院。
但姚远刚忙完一台车祸手术,本来就腿软手抖的,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雨,狂风呜咽怒吼着,像头暴躁的狮子一般。
江声去路上接了。
很快,姚远风尘仆仆的进来。
一到门口就停住了:
“凉风,这...这这这...这你的卧室,我能进吗?”
要知道墨凉风可是个超级洁癖症患者。
他进去一遭,保洁大叔得来来回回给他消毒千百次。
墨凉风在背后踹了他屁股:
“啰嗦什么,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姚远一个趔趄进去,正好看到任爽爽挣扎着要坐起来。
虽说姚远在国外留学多年,但他从爷爷那里学了一手的好中医,此刻问过任爽爽之后,提出:
“能把脉吗?”
他是抬头看着墨凉风问的。
墨凉风都恼了:
“这事你得问任小姐,她是病人。”
姚远直言:
“但你是病人家属,你没发话,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碰任小姐这种特殊的病人一根汗毛。”
墨凉风又要上手了,姚远赶紧挡住:
“得得得,我老老实实干活。”
皮归皮。
他可是有真本事傍身的。
把完脉,姚远很疑惑:
“任小姐在喝酒之前,有情绪过激吗?你看起来很累,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思想斗争。”
任爽爽沉默着。
对于她的不配合,姚远站起身来,耸耸肩:
“要不然...送医院?或者去化验一下。”
温润急了:
“那桃花酿我喝了一大半,你看我,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
姚远摁住他的肩膀:
“别急,我说的是去化验一下任小姐是否对果酒里的某些成分过敏。”
“不用了。”
任爽爽开了口,提出:
“墨先生,我能再尝试一次吗?”
不等墨凉风开口,温润就先上蹿下跳了:
“我的个姑奶奶,你还敢喝,老墨说你刚才只是抿了一小口,你就晕过去一个半小时,再喝的话,你不得晕上三天三夜去。”
哪有那么夸张!
任爽爽看向墨凉风,那眼神很坚毅。
墨凉风转身对江声说:
“去把剩下的桃花酿拿来,倒一杯给任小姐。”
姚远觉得墨凉风疯了,江声把酒拿来后,任爽爽再次恳求:
“能请你们先出去吗?”
几个大老爷们都没明白任爽爽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在墨凉风的示意下,几个人退出卧室。
随着门一关。
任爽爽怕出现刚才那样的记忆片段,会把墨凉风的床给弄脏。
于是她特意下了床,左挑右选,最后进了洗手间,为了以防万一,她只是轻轻的关了门。
在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后,任爽爽缓缓端起酒杯。
闻了闻,还好。
仿佛之前突然闯入她脑海里的画面只是自己的一时魔怔。
但当她的嘴唇再次触碰到果酒的那一瞬,她看到墨凉风那双宽大手,正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而她仍然是衣不蔽体的样子,外面有一群小弟在狂欢。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你早该知道的,我是嗜血狂魔。”
这一句,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说一样。
任爽爽尖叫一声,扔掉酒杯捂住耳朵。
她起了身,下意识的想逃出去。
但头晕目眩中,她开了好几次门都无果。
在外面等着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几个人立刻冲了进去,发现任爽爽并没有在卧室。
而洗手间里,任爽爽扒着门,虚弱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