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任爽爽吐到虚脱。
听到声响后的陆尽等人急忙跑了进去。
一名护士正在给任爽爽递纸。
“怎么回事?不是才催吐过吗?”
看她那样子,感觉不太妙。
姚远顿时急了,墨凉风交到他手里的人,万一出了差错,他这条小命可不够赔付的。
护士摇着头:
“我刚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她就这样了。”
姚远抬眼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那一瓶四点五升的矿泉水,已然空了一大半。
心里顿时明了。
“把针拔了吧,停止静脉输液治疗,她已经水盐失衡,给她补充点氯化钠。”
她喝了那种烈性药,按道理说是要多喝水,多排泄。
但凡事过犹不及。
护士赶紧帮任爽爽处理了手上的针管。
陆尽和江声几乎同时问道:
“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姚远看了看陆尽,又看了看江声,叹口气:
“急性水中毒。”
护士把她手上的针管拔掉后,任爽爽连摁住止血棉签的力气都没有,棉签掉在地上后,手背上的血涌了出来。
陆尽蹲下身,接过护士递来的棉签,帮她摁住止血。
“这...”
男女授受不亲啊。
江声想上前阻止,想了想自己也是个男的。
只好作罢。
反正墨凉风不在,眼不见,便不会生气。
陆尽又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在病房里陪着任爽爽。
江声不肯出去,是被姚远硬拽出去的。
“你老大说,这姑娘是个有夫之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有家室的女人,江声还替他老大跟防贼似的防着人家哥哥。
男人的直觉告诉姚远,这其中有猫腻。
江声如实回答: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是知道的,老大身边平日里连只母蚊子都不敢靠近,这突然之间多了这么个人,我也正纳闷呢。”
那天晚上墨凉风让他去调虎离山,他就已经满脑子疑问了。
只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多问过半句。
姚远点头:
“这我信,那这姑娘什么来历?”
这个好回答,江声直言:
“你满心思救死扶伤,自然不知道商界发生的事,她是任家大小姐任爽爽,嫁的是潭州郝家,这个你应该还记得吧,郝老爷子就是在这家医院去世的,当时你在场。”
姚远记得,不过他摇头:
“当时我怎么没见过她。”
江声忍不住笑了:
“老爷子去世的时候,她还在上大学,等毕业后才嫁的。”
再说了,就算她当时在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未必记得。
姚远双手扶在栏杆上,面色凝重。
“你确定郝鉴是她...丈夫?而不是前夫?”
江声都笑了:
“你还记得郝鉴。”
姚远一拍栏杆:
“前几天他带着一个女的来产检,那是他什么人?”
江声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小声说:
“你还真是对医学界之外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啊,她跟郝鉴三年前结婚后,郝鉴就在外面金屋藏了个娇,这事平日里没人放在明面上说,但背地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瞧她也是个性子烈的主。
那两升的水说干就干掉了。
姚远有些不可思议:
“她也能忍?还一忍就是三年?”
江声感慨:
“人都有被猪油蒙了心的时候,哪个姑娘年轻时没爱过几个渣男。”
不过姚远显得有些兴奋,刚才凝重的样子也消失不见了。
既然是渣男怨妇的组合,那迟早得说拜拜。
“现在醒悟也不晚,正是好时节。”姚远长舒口气。
瞧着他也不像是幸灾乐祸,江声打趣道:
“姚医生,你看起来像个棒打鸳鸯并且成功了的人。”
姚远纠正:
“首先,他们不是鸳鸯,其次,我只想当个月老。”
啊?
当个月老?
江声挠挠头,这救死扶伤的事情干多了,果真就想当个神仙来玩玩了。
病房里,任爽爽感觉恶心,乏力,且浑身疲惫不堪。
眼皮子沉的很,但思绪却又杂乱无章,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接下来,郝鉴肯定还会有所动作,爽爽,起诉的事情全都交给我,之前你弟弟的手术耽误了,我找国外的朋友联系好了医院,你跟叔叔阿姨一起,陪着你弟弟出国一趟吧。”
也好避开郝鉴的报复。
免得再出这样的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