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凉风看着眼前跟昨夜相比完全大变样的任爽爽,主动提出:
“我可以帮你。”
任爽爽低头浅笑:
“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她只有一个清白之身,再多就无法报答了。
这世间欠什么都好,唯独情字,最难还。
如今这样,已经算是打草惊蛇了,接下来她的处境会很危险。
墨凉风好言相劝:
“对付这样的敌人,如果不能一击而中,你就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对于这一点,任爽爽抬头看向墨凉风:
“墨爷,你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你这个人,从不收烂账。”
好聪明的女人。
看来她不是天生的恋爱脑。
墨凉风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他玩味一笑:
“但你要知道,像我这种人,最缺乏的,便是耐心。”
很好。
一开始任爽爽觉得他这样的男人,冷血,无情,口碑巨烂,人品肯定也不怎样。
现在这些让她嗤之以鼻的点,都成了这个男人此刻的优点。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到那一天,她任爽爽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跟过往清零。
见她执意孤行,向来不多嘴的墨凉风,叹口气:
“有我在,这里面的东西,他们再有钱有势,也推翻不了。”
那又怎样?
任爽爽拿着文件,道了声谢,准备下车。
墨凉风伸手抓住她瘦弱的手腕:
“你要想好,从你下车这一刻开始,你,和整个任家的安危,我可就不管了。”
任爽爽冲他温柔一笑:
“我知道,我的清白已然卖出了天价。”
墨凉风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并非你筹码不够。
而是敌人远比你想象中的心狠。
但墨凉风还没张嘴, 任爽爽便丢给他一句:
“江婉柔怀孕了。”
墨凉风松了手,任爽爽把门关好后,朝他挥了挥:
“墨爷,期待与你共赴云雨之时。”
她倒是说得轻松。
墨凉风无奈的笑了笑,他这个人,风评不好,她居然不怕死在他床上。
很好。
有胆量。
只不过任爽爽到底还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给助理打电话:
“江声,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任家人,任爽爽这边,你亲自盯。”
江声跟在墨凉风身边多年,从未见他插手管过闲事。
这倒好,闲事管的越来越宽了。
那些资料都是江声收集的,江声很是诧异:
“给任小姐的东西,足以让她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了,老大怎么还担心她家里人的安危?”
墨凉风回他:
“江婉柔怀孕了。”
江声诧异:
“所以任小姐不死心?要跟江婉柔抢男人?就郝鉴这样的,人如其名,贱骨头一个,值得她反复惦记吗?”
说他蠢吧,他也跟在自己身边很多年。
墨凉风叹口气:
“江婉柔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护身符,即使判刑,也是缓刑,再加上她肚子里怀着的是郝家几代单传的命脉,郝家说什么都会保她的。”
大概率,她连牢都不用去坐。
偏偏这口气,是任爽爽最咽不下去的。
从墨凉风的车上下来后,任爽爽拿着手里的文件袋,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披着一件长外套,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回想起三年前嫁给郝鉴时的满心喜悦,到如今差点命丧于此。
她觉得十分讽刺。
眼下,她没有时间悲伤。
在路边的早餐店里买了两个肉包子和一杯豆浆后,任爽爽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拿出手机来,给邻居哥哥陆尽打了个电话。
陆尽很快就来了。
时隔三年,任爽爽见到陆尽的第一句话是:
“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陆尽只回了她一个字:
“好。”
随后,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请先把咨询费先交一交,不然我怕你赖账。”
一句话,瞬间让任爽爽没了压力和负担。
她红了眼,苦笑:
“我记得你当年拿到律师证的第一句话是,这辈子都不会帮我打官司。”
陆尽心疼的看着她:
“我只是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遇到这些不尽人意的事。”
想起当初满心欢喜的请她吃饭庆祝,而她却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就跟他翻脸了。
“那时候我不懂,觉得你长本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当时无知,觉得他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