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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们缓缓上台，在萧策的授意下，苏庭眉站在最中间的位置，献完舞以后将会留下来陪酒。

“江卿看看，这些舞女都是朕精挑细选出来伺候的，可有瞧着中意的?赠与你闲暇时解闷。”萧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男人都懂”的暧昧和揶揄，挑眉看向下首的青年。

江哲远堪堪抬头，就瞧见了苏庭眉那张千娇百媚的脸。

他很快就意识到萧策的意思:折辱苏庭眉。

那时年幼，他曾经在京中大肆追求过苏庭眉，但彼时这个明媚的女子心高气傲，直言他不过拳脚不错，脑中空空，腹中草莽，若行文，不抵三岁书童，若从军，也至多是个厉害的马前卒，不堪为将。

少年心性，哪里容得心爱的女子这样折辱，当即收拾行装远走西夏。

如今他作为常胜将军归来，而当时的天子娇女，如今却沦为最下等的舞姬。

这叫什么？

风水轮流转！

江哲远目光沉沉的看着站在众舞女中的苏庭眉，萧策曾经也因为自己大肆追求苏庭眉而对自己大打出手，可不过几年时间，现在记忆里那个骄纵不可一世的少女目光盈盈的看向坐席上的两个男人，他皱了皱眉，决定遂了上位者的意，抬手指向少女：“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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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面上一点表情也无，问苏庭眉：“江将军要你回府，你怎么想？”

苏庭眉一愣，她原想着要搭上江哲远还要再费上一番功夫，可谁能想到，眼前的男人直接要了她？

萧策的目光灼灼的朝她望来，苏庭眉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

呵，真够虚伪的，若是她二话不说就要和江哲远走，恐怕连皇宫都出不去吧？

萧策不会杀她，却会用其他方式来折辱她，这一年来，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苏庭眉低下头，盈盈下拜：“奴是皇上的人，自然一切全凭皇上，皇上让奴去，奴便去，皇上若是还瞧得上奴的蒲柳之姿，奴自然要随身伺候皇上左右。”

萧策哈哈大笑：“苏家的女子，果然一向聪慧，但随身伺候，你……没有这个资格，得了，下去吧。”

言罢一挥手，转头对江哲远道：“江卿莫急，为迎接你，朕预备的节目不单这一个，赶明儿百花宴，那才叫一个有趣儿。”

绝口不再提把苏庭眉送到江府的事儿了。

江哲远微微皱眉，端起酒杯，并未接话。

……

苏庭眉刚刚进入后台，一盆冷水自上而下泼了下来，抬眼看去，方才台上一起表演的另一个舞姬，迟好好，她扬起眉毛，对着苏庭眉的脸啐了一口：“别以为你长着这样一张狐媚子脸，就可以勾搭江将军，我呸！就你这样的，江将军若是看上了你，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苏庭眉面色不改，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渍，越过迟好好看向宋嬷嬷：“嬷嬷，一会子奴还要去伺候江将军，若是一身水的过去，恐怕不好吧？”

宋嬷嬷冷笑一声：“苏姑娘，老身劝你一句，别想着攀了高枝儿就不把咱们看在眼里，胡公公可没下令送你过去。”

她说的是胡德禄，萧策身边的贴身太监，听见宋嬷嬷这样说，苏庭眉默了一下，再次扬起笑脸：“嬷嬷说的是，可胡公公贵人事忙，这会儿还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还没腾出空儿来也是有的，江将军儿时与奴也算熟识，若是等江将军想起来，奴又是这副模样，到时候，嬷嬷您也不好交差吧？”

宋嬷嬷被这话一噎，狠狠的瞪了苏庭眉一眼，不耐的挥挥手：“带她下去洗漱！”

两个宫女上前来一左一右正准备拉住苏庭眉，后者却抬了抬手：“慢着！”

紧接着，她款款端起桌上的茶壶，揭开盖子，毫不客气的从迟好好的头上浇下去，这才满意的拍拍手，扭身往外走：“劳烦两位姐姐了。”

迟好好愤怒的声音追出来：“你不要脸！”

“瞧好好姐这话说的，混到咱们这份儿上，要脸做什么呢？”

苏庭眉轻蔑的眨眨眼，关上房门，泡进浴桶，不再理会迟好好的叫嚣。

迟好好一边没好气的把头发上的茶叶渣摘下来，一边对着宋嬷嬷撒娇：“干娘！您看她！”

宋嬷嬷眼里闪过一丝阴毒：“好女儿，你听干娘的，这贱蹄子不是想着要攀江将军高枝儿吗？咱们让她去不成，今夜江将军定会被皇上留宿宫中，等江将军睡下，干娘自会安排人把巡夜的侍卫引开，到时候，你去！江将军为人正派，这么多年在身边都没个女人，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他定会向皇上把你讨了去，若是你能拢住他，左右一个贵妾跑不了！”

听完宋嬷嬷的话，迟好好的脸上也泛起一阵红光，急忙保证：“只要女儿过得好，倒时候一定把干娘您接到外面去享福，女儿争点气，早早怀上江将军的孩子，到时候江将军去驻守西北，咱们也不用跟着去吃那个苦，安安心心在京城养胎，过好日子！”

“正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