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晋204年,夏至。
桃花源处。
刘子季,莱兮人,四十五岁,身着古铜色冠衣,神态祥和,一张饱含沧桑且泛青的脸,一股书生气模样。
刘子季驭风而行,迫切地沿着那股熟悉的气息寻去。
那气息,这辈子他也忘不了。
他想问清楚当初发生的一切。
回想起当年的悲乱,刘子季不禁哀叹。
晋193年冬,刘子季时任一品官,主要负责研究符文结晶,刘子季一伙研究进展迅速,颇有硕果,很受大王赏识因此也很多朝中官员想尽办法巴结刘子季。时任当朝国师的仲横心生嫉妒,倘若任由刘子季的研究继续,待他羽翼丰满,自己的地位也将动摇。于是,仲横心生歹意,陷害刘子季有谋反之意,打入天牢。不久,刘子季冤死牢中。
只过了些许时候,便已经到了桃林尽头。
只见这桃林尽头里面的小村里,是一片平坦宽广的土地,有着许多简朴整齐的房子。肥沃的土地也种满了农作物,错落的田间小路与各家房屋形成一幅安居乐业的乡间美景。孩童和老人们也是自适愉快,自得其乐。
这桃花源,常人十分难寻觅,灵气十足,是个修炼灵气的好地方。
刘子季虽然内心迫切,但为了避免暴露行踪,还是隐匿自己的身形。
他循着气息,走进了一间房舍,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只见一人正在研墨抄写文章。房间很小,布置却很是整洁。
此人正是刘子季多年寻契的旧相识——陶源林。
陶源林虽身穿布衣,却打扮整洁高雅,青色腰带上系着一个血红色的桃子形状的翡翠,书桌上放着已经旧得发黄的葫芦酒瓶。
“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西疑!”写到这里,陶源林放下了笔,来到窗边,哀叹道:“造化弄人,时不待我。”
刘子季迟疑,因为陶源林身上仅有微弱的灵气气息。
据他所知,陶源林是背叛自己夺取了研究成果,此时修为,应该不止于此。
刘子季走近身前,拱手而言:“二弟,十余载未见,别来无恙!”
陶源林闻声,转头欣然望去,却不见人影。
“又是幻觉罢了!”陶源林低声念叨。
原来是刘子季一时茫然,忘记显出身形。
“大哥!真的是你!”陶源林喜上眉梢,惊讶地说道。
这一天,他们都盼望了多年。只是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相见。
陶源林想上前扶起,却发现无法触碰到刘子季的身体。
陶源林悲痛,双手不由得颤抖。
是啊,陶源林本就知道的。
刘子季已死,现在只是以灵魂虚体的形式存在罢了。
刘子季黯然神伤,沉默片刻。
愤懑的刘子季质问道:“当年我深陷牢狱,你为何一声不吭背我而去,留我在不见天日的天牢含冤。”
刘子季诧异地盯着陶源林,以他所知,陶源林并非不义之人。
陶源林红了眼眶,解释道:“当年我听闻大哥你锒铛入狱,我深知你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定是受小人所害。我第一时间找到你的同僚想办法救你出来,不曾想,都是忘恩负义的胆小鬼。”
陶源林边说边走在书桌边,拿起葫芦酒瓶喝了几口,又继续说道:“当晚便有人秘书传信给我,让我赶紧离去,不要管事,不然牵扯到我,将后悔莫及。那一夜我辗转难眠,次日便赶紧妥善安排好我们家人以及符文研究材料,留得青山在,他日也有重来之势。”
“此话当真?”刘子季仍有些不敢相信。又接着问道:“那我的妻儿你安置在何处?”
“就在后山处,母子安康。”陶源林指了指窗外的山头,说道。
“那当初我服下的那颗融灵丹,也是你派人遣送于我?”刘子季继续追问道。
“没错,那是我们一起呕心沥血的符文研究成果!只要把同阶灵力全部注入,即使身死,也可以灵魂之态存于世间。”陶源林答道。
刘子季瞠目结舌,缓缓地走近陶源林跟前低语道:“那你的灵力岂不是……永远地消失了!”刘子季自觉惭愧,还以为是陶源林背叛了自己,不应以己度人。
陶源林是当时年少成名的天才,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天阶三段!甚是可惜!
两人执手相望,其中深意尽在不言中,在这酒中挥洒而去。
说罢,陶源林领着刘子季到后山见了母子两人。
十余载未见,三人泣不成声,陶源林也不打扰三人重聚,识趣地走开了。
翌日
清晨,阳光正好。
刘子季来到陶源林的书房处,见一模样约十五岁的少年正盘腿而坐修炼灵气,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