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陈峰算是体会了羡慕所带来的虚荣。
一身军绿色“的确良”,锃亮的皮鞋,标配的自行车。
路上行人投来的目光仿佛燃烧的炭火,陈峰隔着老远就感觉到了。
尤其是路过附近的四合院,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太个个眼神疑惑。
交头接耳互相打听这是谁家的青年。
有几个老太太看着眼熟,但一时间也不敢认。
快到四合院时,陈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买的奶糖从空间里拿出来。
挂在车把上,推着车就进了四合院。
三大妈雷打不动的坐在门口,只不过现在不折腾火柴盒了。
手里拿着钩针应该是在给谁织毛衣。
看见陈峰推车进来,车上又挂着两个纸袋。
三大妈先是一怔,随即脸色一喜,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拍拍身上灰尘站起来就迎了上去。
“陈峰回来了,吆,这身衣服太板正了,不便宜啊。”
三大妈一双老眼透露出的精光,甚至凑近了用手摸摸。
“不是棉布的,也不是洋布……”
“真好,真好,”嘴里不断的咕哝着。
陈峰心里那个膈应,你一老太太逮着青年就摸,合适么。
“三大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陈峰说着没再搭理推着车快步离开了。
留下三大妈一脸的呆滞。
这会儿倒不是因为陈峰的衣服没见过,而是她闻着陈峰手里的纸袋里传来一阵阵奶香,是奶糖,对就是奶糖,一袋子奶糖!
这死陈峰居然买了这麽多奶糖……
看着陈峰转身进了门,三大妈心里那股嫉妒羡慕恨,把脸上的褶子都填平了。
回到家,陈峰随手把奶糖放进空间里。
脱下身上穿的衣服,仔细叠好。
又赶紧套上工作服,烧了点热水喝了,才感觉身上重新有了温活气。
随手把在路上买的卤煮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一摸,凉了。
“这空间看来不保温啊,这都凉了。”
于是重新热了下,又喝了点酒。
一夜翻来覆去,直到天明。
相亲的人可能都会在前一天的夜里睡不着,那种未知与激动就是后世男女也是一样。
这不,陈峰心里有事,虽然一夜没怎么睡,天一亮人反倒精神了。
和陈三顺约好的中午,可不能赶着饭点去。
随便收拾了点吃的,又把自己收拾停当,骑车就走了。
骑到半路才想起来,今个没给雨水留饭。
想了想,忘了就忘了吧,一顿半顿的没大碍,咱这不是有大事么。
陈峰轻车熟路的来到陈三顺的住处。
陈三顺以前在部队上是个连长,复员之后就在京城安了家,地方上给安排了工作,又分了一套独门独户的小院子,算是组织给了些照顾。
此时陈三顺家一早就大门四开准备迎客了。
陈峰骑车赶到时,陈三顺正在门口打扫卫生。
地上泼了水,扫起来并没有尘土飞扬。
陈峰把车一停,快步来到陈三顺面前。
“三叔,您老还是这么勤快,这门口都被您扫的脱了皮啦。”
“来来,三叔,您老歇着,这活我干就行了。
陈三顺手一听,抬头看着面前的小伙子差点不敢认。
“你小子,今天穿的倒像个人样。”
“不说是今天中午么,你来这么早,三叔家可没有你的早饭。”
“早饭没有不是有午饭么,三叔,我带了几斤猪肉,让婶子给做顿红烧肉吃。”
说着,陈峰就把手里的纸袋往陈三顺手里一塞,就要拿过扫帚。
“得了吧,你穿一身给我打扫卫生?等会相亲的时候弄的灰头土脸的我可不愿意。”
陈三顺拿捏着纸袋,把扫帚往门口一放,刚弯腰,装在纸袋里的奶糖就咕噜咕噜往外掉。
“嘿,峰,你这可下了血本了,大白兔,行,你小子哪弄的这么多糖票。”
陈三顺看着掉在地上的奶糖也是一惊,这可是好东西,就是他这个街道主任也不一定能弄到这么多糖票。
“三叔,我这不是升工级了么,工资也涨了,所以啊我就去鸽子市换了点,咱不能给您老丢了脸不是。”
陈峰靠近陈三顺悄悄说道,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反正有鸽子市兜底,想换什么票据还不好说吗。
陈三顺瞪了陈峰一眼低声说道:“最近查的紧,你小心点,别让人抓了点子。”
“得来,这不是今天日子特殊么。”
爷俩说笑着进了屋。
这边陈峰和陈三顺一家有说有笑的做着饭。
不远的一处四合院中却爆发了一阵争吵。
吵架的是陈峰即将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