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打算今晚不回家了,加个班,明天最好能美美的睡个懒觉。
晚上要是困极了,跑锅炉房的值班室凑合一晚就是。
只是辛苦了那两名军人。
陈峰磨磨蹭蹭地干着活,当何雨柱送完两顿饭的时候,整个工厂才沉静下来。
干活还得是人多才带劲啊。
慢慢干吧。
这边的四合院今晚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世间悲观各不相同,相同的是多愁的人。
后院的刘海中一家,爹妈孩子们围坐一团,看着桌子上被揉搓的变形了的纸张。
个个眼含热泪。
中院的易中海家里,是机锋不断。
前院的闫埠贵一家,也是爹妈孩子们围成一团,眼冒金光的瞧着闫埠贵刚买回来的二手自行车。
秦淮茹一家么,除了两个孩子,大人们都去了易中海家里。
许大茂么,没回家,干嘛去了,谁也不知道。
何雨柱,何雨柱嘬着老白干,就着花生米,看着自家瘦弱的妹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其他人家,灯火早灭,合着干冷的天,不再多表。
“孩他爹,这可怎么办,咱家上哪找这么多钱赔给陈峰。”
“辛辛苦苦攒点钱打算给老大结婚用的,你说你,这可怎么办?”
“孩他爸,你倒是说话呀。”
二大妈眼泪汪汪的看看刘海中,又看看屋里的几个孩子,低头擦擦眼泪。
坐在一旁的刘海中目光呆滞,显然没从白天的事里缓过来,回到家连饭都没吃,叭叭抽着烟,这要是搁平时,多抽一口他都觉得心疼。
“现在么,管他呢。”
“爸,要不然咱跑吧,跑的远远的,谁也找不到咱。”
刘光天不以为然的说道。
“跑?老二,能跑到哪里?跑到山上当野人去,要跑你自己跑,我不跑,又不是我惹的祸,凭什么要我担着。”
“爸,这帐我不认哈,我也没有钱,每个月就那点工资都交给你了,”
老大刘光远靠在门框上,一推二五六。
“大哥说的对,爸,这事是你自己惹的,我们不担,要不然你找陈峰说说,就是个笑话,别当真?”
我自己惹的?我自己惹的。
刘海中脑子虽然停了运转,可耳朵还好用,多了也没听见,就听见“我自己惹的了”。
直到烟盒里最后一颗烟烧到了手指头。
才慌不迭的抖了抖手。
有点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眼泪眼老婆子,又转头看看几个儿子,魂算是归窍了。
对于白天的记忆,实在是不愿意想起来,但那张纸明明白白的放在桌子上。
怎么办,怎么办?
有了!刘海中脑中精光一闪。
“光远,光天,你俩过来,我跟你们说……”
中院,易中海家里。
贾东旭和秦淮茹并排坐在门口。
“师傅,我家就能凑出五十块钱,还差七十多块钱。”
“您看?”
贾东旭言语含糊,眼神左右闪烁,低着头看都不看易中海。
“东旭啊,你家就这些钱了?”
“那还差的不少啊。”
“是啊,他一大爷,我们家都刮干地皮了,剩下的钱真没办法了,他一大妈,你们可得帮帮我家,要不然,我家连饭都吃不上了。”呜呜呜呜……
贾张氏说着就哭起来了,抬起手擦擦眼泪,至于有没有眼泪,那就不好说了。
易中海倒是自顾自喝着茶,没说话。
嘴上不说,心里却嘀咕“没钱?你家吃喝从来不留嘴,吃瓜子的时候想不起来我,借钱的时候倒是勤快。”
见易中海没动静,贾张氏有点急了,开口道:“他一大爷,你昨晚上让我家还钱的时候可是说好的要帮我们的,你不能看着我家砸锅卖铁呀,东旭还是你的徒弟,这以后……”
贾张氏没再说下去,她知道在这里不能用撒泼打滚的招数,如果说大院里她不敢招惹的人,老太太头一个,第二个就是易中海。
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贾张氏知道易中海什么心思,只是大家都搁在心里不说破罢了。
几个人心思活跃,听得懂的听不懂的都不再说话。
倒是秦淮茹,此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努力的装作悲伤,努力的配合着贾东旭的言语点头。
看着婆婆装模作样的哭泣又觉得好笑。
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
“老嫂子,知道你家不容易,这样吧,他一大妈,你给东旭拿三十块钱,不用着急还,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我就行。”
易中海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朝一大妈瞅了瞅说道。
“师傅,还是不够啊。”
“师傅,您多借点给我,我发了工资一准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