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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见如故

张华曾为太子少傅,这个官职也就是负责辅佐太子太傅监护、辅翼、教导太子,兼领东宫事务的。所以,太子司马遹和他关系一直十分密切。

但是,吴畏一介卑贱小吏,想要自行搭上太子这条线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他当即决定和路风一起去找桓彝,不过也不便直接表明来意,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堆。

桓彝是绝顶聪明之人,笑言:“上次登门提亲的事,木兄弟你还是有机会的。赶紧博取个好出身,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迎娶羊献容了。不过,因为木兄弟并非士族出身,所以要想步入仕途,稍微困难一点。我这些天一直在运筹此事,帮你找了一条门路。正要遣鲍鱼去找你呢。”

路风大喜,“什么门路?”

桓彝不直接回答,只说:“你们等下随我去见一个人。”

吴畏问:“什么人?”

桓彝说:“大贵人——我和你说过的大贵人!等下你们见过就知道了。”他随即安排鲍小春备车。

吴畏找机会偷偷问鲍小春,这是准备去见谁。鲍鱼笑而不语。

三人同乘牛车,吴畏感觉到车行方向是宫城,莫非这是要进皇宫?大贵人究竟是谁,他心中也大概猜到几分。

牛车缓缓行进,一路通过几重门禁,不时又遇到巡逻的卫士盘问。桓彝都轻松化解,很显然这条门路,他是经常走。

不多时,车驾停了下来。鲍小春招呼几位郎君下车,原来是被执戟武士拦住。眼前雕栏玉砌、层楼叠榭,呈现出一座金碧辉煌、雄伟壮观的建筑。等候一阵,有一个手持拂尘小宦官模样的人来接引。牛车和仆僮都不得进,只桓彝和吴畏、路风三位郎君能得以跟随小宦官进门。

各人在曲径回廊上穿行,如入迷宫。路风惊呼,“这里是皇宫吧?这么大!”

小宦官看起来十分稚嫩,一点都不老练。他略带嫌弃地白了路风一眼,说:“当然是皇宫啊!大梁侯,你该不会说从未来过吧?”

路风撇撇嘴不敢再多说。小宦官一边走一边和桓彝说话,貌似俩人很熟络。

桓彝问他:“小阿张,贵人最近心情可好?”

原来,小宦官叫作“小阿张”。他耸耸肩,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说道:“贵人啊,最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忧心忡忡,满腹心事,让人看了心疼。现在……”

桓彝诧然问:“现在是怎样的?”

小阿张欲言又止,“贵人此刻在箭庭,桓郎等下见到他就知道了。”

说着又穿过几进门庭,一堵高大的院墙横在前面,墙内传来嬉闹欢笑和马蹄声。从门洞看去,里面是宽敞空旷的空地。一驾马车在庭院里横冲直撞,又有一大堆人在旁观。

小阿张说:“跟我来吧!”引着三人穿过门洞,走近了,就见那车驾是矮车小马,跑得风快,车上是一个和小阿张一样的小宦官。

马车颠簸,那小宦官满脸惊恐,双手使劲握着缰绳,单薄的身子被颠得似乎随时都要被抛出车厢。旁观者有花枝招展的宫女、有低眉顺目的宦官、还有身穿官袍的近侍之臣。其中一个近臣脚上只穿了一只靴子,另一只靴子在手里提着,帽子也掉在地上,大家簇拥的核心人物是一个少年。

那少年衣着华贵,也是肤白貌美,但脸上洋溢着骄纵的神情,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小马车绕庭院飞驰。小阿张不敢打扰他雅兴,带着桓彝、吴畏、路风三个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只见那少年一脸坏笑,对左右说:“等着,马上有好戏看了!”

话音刚落,就听“啪”地一声,那驾车的小宦官手中缰绳竟然顿断。马车正飞奔如离弦之箭,小宦官猝不及防,身体如断线风筝一样飞出车厢,摔在地上。那少年哈哈大笑,众宫女也跟着笑。很显然缰绳被做了手脚。

那摔地上的小宦官半天才爬了起来,鼻青脸肿,揉着痛处,“哎哟”连声。马车这才缓慢停下。

那少年意兴盎然叫人换一付缰绳,指着身边一名近臣,让他去驾车,那近臣脸有难色,迟疑着不敢上前。

“你去是不去?”少年勃然大怒,走上前就是一拳捶在他小腹。痛得那近臣弯下腰来,说道:“殿、殿下,息怒,下官去驾车即是……!”

那少年此际才看到吴畏等人。便撇下那近臣,扬声说:“来的是什么人?”

小阿张躬身回答:“禀太子殿下,桓彝、木青眉、卢浮求见殿下!”吴畏和路风对视一眼,心想:原来,这位少年就是太子司马遹。

太子司马遹招手说:“过来,过来!”

小阿张便带着三人近身。太子司马遹上下打量着他们,说:“听说你们很会玩?”

桓彝拱手弯腰施礼说:“殿下还是广陵王时就和小人一起玩投壶、蹴鞠、角抵之戏了!而这卢浮和木青眉两位也都身怀绝技!”

太子司马遹眼睛一亮,喜上眉梢,说:“简直是好极!”随即挥手叫宦官带着马车退下。

太子司马遹又问路风,“那谁?你会什么绝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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