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也投来好奇的眼神。

“可以啊。”

江姜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个包裹，拎出一条黑色的礼服裙，质地轻盈的缎面反射着柔和的光泽，一眼看上去优雅大方，也足够低调，正是江姜中意的那款。

韦斯莱夫人笑眯眯地说：“我担心你会嫌颜色太暗了，但又觉得它和你的白皮肤和黑发都特别配。店主说现在的小姑娘都不那么喜欢花哨的样式了，是吗？”

“我是这样的。”江姜开心地说，“谢谢您，我很喜欢！”

她想起去年格林格拉斯家圣诞宴会时被迫穿达芙妮的红裙子的经历，虽然那条裙子也很好看，但并非“江姜风格”。

“果然很不错，是吧？”弗雷德用胳膊肘杵了一下乔治。

“非常不错。”乔治已经开始想象江姜穿上它的样子了。

哈利忽然小声说：“但是是露背的。”

他正站在江姜对面，所以在江姜把裙子拎起来的时候他看得一清二楚：那裙子的背后开了一个很低的“V”字开口，差不多要露到腰了。

“啊？”江姜把裙子翻过来，下意识地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哎呀，总需要有那么一点特别吧。”韦斯莱夫人羞涩的笑容里有一丝当年少女的影子。

乔治在心里给亲爱的妈妈点了个赞。

“可我们为什么要准备这个呢？”罗恩闷闷不乐地问。

“因为……现在暂时还不能说。”韦斯莱夫人神秘地笑了笑，“但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好吧，虽然江姜早就知道了，但她也摆出一副和大家同样疑惑的表情。

第二天的霍格沃茨特快上，德拉科迫不及待地跟朋友们炫耀他从爸爸那知道的所谓“魔法部绝密情报”。

他拉开包厢门之后的第一句话是：“我爸爸告诉我今年不用参加魁地奇训练了，霍格沃茨要举办三强争霸赛！”

“哦。”江姜平静地往里面挪了挪位置，好让德拉科坐下来。

她刚一上车就和狮子们告别、找到了格林格拉斯姐妹的包厢，现在满心只想和阿斯托利亚好好谈谈。

德拉科坐到江姜身边：“你不惊讶吗？不问三强争霸赛是什么吗？”

“哇哦——”江姜懒洋洋地惊叹一声，靠在阿斯托利亚的肩膀上，“我很惊讶啊，只是有点困而已。”

“算了。”德拉科没趣地站起来，“我去找别人。波……肯定还有人不知道这个消息，哼哼。”

江姜目送他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大摇大摆地出了包厢，很高兴这位大少爷又恢复了他惯常那种欠扁——但朝气蓬勃的样子。

想起德拉科几天前在顶层包厢里那张仿佛乌云盖顶的脸，江姜忍不住怀疑卢修斯压根不是他的博格特，而是一只摄魂怪。不过他现在总算又一脸骄傲地满口“我爸爸”了，看来没什么大事。

德拉科离开之后，达芙妮也站起来：“我去看看潘西怎么还没来。”

于是，包厢里只剩下江姜和阿斯托利亚。

不知道是不是江姜的错觉，阿斯托利亚好像沉静了许多，去年带点婴儿肥的小脸也瘦削不少。

“我听说了。”江姜从阿斯托利亚肩膀上起来，握住她的手，“禁闭……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瞒着我，愿意聊聊吗？”

阿斯托利亚回握住江姜的手，低头看着自己袍子的下摆：“我……我跟父亲说，我不想嫁给德拉科。”

江姜没想到阿斯托利亚会这么直接地把这事告诉她，一时语塞。

“姜。”阿斯托利亚淡淡地笑了笑，“其实大家都知道的，你也早看出来了吧？我们两家有这个意向。父亲的意思是，马尔福先生更中意我的个性一些。”

“这个嚣张的家伙，他以为是给他儿子选太子妃吗？”江姜忍不住小声骂骂咧咧。

见阿斯托利亚依旧低着头，江姜踌躇片刻：“对不起，我以为因为婚姻关女儿禁闭这种事发生在上个世纪。”

——难以置信，利亚还比她小两岁呢，就已经被迫开始面对她想都没想过的婚姻问题了。

阿斯托利亚摇摇头：“你说得没错，我们家虽然算是立场中立，但在这方面和其他纯血世家没有什么不同。可以通婚的对象也少得可怜。”

“利亚……”

“父亲刚开始没有生气，他只是问我如果不中意德拉科的话中意谁，是我那句‘我非嫁给纯血不可吗’惹恼了他、让他想起我‘曾经’对麻瓜感兴趣这件事。”

阿斯托利亚和江姜的手依旧静静交叠着，火车开动的声音和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很好地掩盖了她们彼此的沉默。

“抱歉，接下来我说的话不一定对——”江姜深吸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你是很中意德拉科的。”

她没有忘记三年级开学前那次夜谈。提起德拉科时，阿斯托利亚说她“很庆幸”、“就好像终于被梅林眷顾了一次”；不仅如此，她之后的种种表现似乎都可以印证这一点。

“被发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