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卫自复辟，占黑、吉、辽、冀，军五万。孙锐截斗扬东，为杨东用计，侯英杰斩之。那知帝所居殿，广知年间名长江殿，现更为北海殿。帝坐殿上，只待凯歌。宫人奏曰：“有一农民求见。”帝宣入，孰视之，乃赵肃也。帝责曰：“卿弃朕四载，何也？”肃对曰：“华贼难说也，臣亦险丧命。幸得孙锐救臣，现已提扬东、黄震之首来也。”帝大喜，便披挂上马，出宫相迎。为首一将，乃迟恒喆也，大喝曰：“昏君！”众兵护帝而走，恒喆便退。帝惊惧回宫，忽见一犬奔来，帝面如土色，跌倒在地。众救醒。田新然曰：“陛下，孙锐已死，迟恒喆扎营于虾蟆山。”帝切齿曰：“朕当诛之！”钦点一万神箭精兵，帝与叔许成披挂亲征。帝去，田新然笑曰：“痴帝死矣！”潘洋、刘钊皆大笑。洋乃新然同外公弟，故二人情密。

痴帝亲征虾蟆山。昆明王扬东闻之，踌躇曰：“我若杀之，则负弑君罪也。”张健曰：“可借黄震刀杀之。”昆明王然之。乃遣使与华圣王谋。圣王曰：“东欲使我负弑君名，何其诈也。”乃命使回见东曰：“粮不可短缺，予只运粮，公军精，予兵多，按予分职，必胜矣。事急，足下万不可顾私利。”昆明王叹曰：“震言是也，孤亦欲刃痴帝，然将负弑君名。如之奈何？”张健曰：“火攻痴帝于山中，诈称山中失火，一举两得可也。”昆明王赞之，乃授计于圣王，圣王以为然。

次日，痴帝兵至虾蟆山。一声响，一军冲出，为首大将乃迟恒喆也。帝大怒曰：“叛贼，向日谋反，今朝杀汝！”恒喆冷笑。帝命军放箭，恒喆军猝不及防，死者无数，败退。帝乘势掩杀，华军大败。恒喆请罪于圣王，圣王曰：“将军请起，何至于此！敌有备而来，胜败兵家常事，可与扬东商议。”命厚葬兵战死者。昆明王闻之大惊曰：“迟恒喆出师不利，如之奈何？”辛元曰：“备盾可也。”昆明王乃言于圣王。圣王乃备盾众兵。

次日，恒喆出战，帝笑曰：“败军小卒，还敢来乎？”恒喆大怒曰：“我誓杀汝！”帝命放箭，华兵举盾前行，箭不伤身。帝手足无措，命退兵。恒喆亦不追。帝回军，路逢昆明王，卫军奋战，昆明王略战便走。帝大喜曰：“敌军败，可追杀。”卫军追之，扬军诈败，遁虾蟆山旁。帝见山洞，以昆明王入，乃率军入洞。昆明王大笑曰：“痴帝死于此处！”痴帝欲逃出，昆明王纵火。帝大惊。火烧半日，昆明王曰：“痴帝已死。”乃入洞察之，见尸无数，然帝无踪。昆明王异之，命寻。不得见。原是众兵死命护帝，掘洞救帝而出。兵皆烧死，抱拳屈腿，凄怆之甚。许成亦遭烧死。昆明王叹曰：“真忠良将也！”命葬之。

知帝亡归沧州城。李梓俊、田新然等众迎之。帝骂曰：“朕受难，汝等不助，何也？”梓俊曰：“陛下所言差矣！陛下讨贼，不许臣等随军，臣恐抗旨遂不助，何骂臣等也？”帝乃止。梓俊密谓田新然曰：“沧州守军一千，皆乃后招兵者，亲痴帝，不如命退。”新然曰：“甚善。”帝上朝。子俊奏曰：“黄震、扬东杀至沧州，守军通敌皆欲反，陛下不如收而杀之。而后复招兵。”帝曰：“非卿言，卫国灭矣！”乃召众兵，谓曰：“汝等反心已露，休以朕不知！”众兵喊冤。帝命诛，众兵怒吼，倒戈而去，径投虾蟆山。帝大怒，命李梓俊、李梓豪领兵追诛众兵，复命田新然、潘洋领一千骑守城，赵肃护殿。 田新然言众民曰：“卫痴帝屠民杀将，心狠手辣，卫乃强弩之末，名存实亡。今华兴义兵讨沧州，公等可应华，共灭卫。”众民曰：“敬受命。”丁壮皆投军，新然谓之曰：“是时吾起烽火，则汝等可行矣。”丁壮皆许。新然遣人星夜报圣王，圣王乃遣使谓昆明王曰：“我华军先探路，如何？”昆明王谓众官曰：“黄震欲争功也。”辛元笑曰：“震痴，可纵之去。”昆明王曰：“此话怎讲？”元曰：“痴帝必有埋伏，可令震探之，若震胜卫败，则我可乘胜入城；若卫胜震败，我等少一敌，则缓图卫；若卫震两伤，则我可坐收渔利也，岂不妙哉？”昆明王曰：“此真良策。”黄震闻之，笑谓众文武曰：“杨东失计较也，他岂知孤有内应于城内耶？”众文武皆大笑。震曰：“孤不许扬东争功，必令东空手而归。”

华圣王乃练兵，卫孤焰五年，行至沧州。时李梓俊、李梓豪归，诈言已诛众兵，众兵实投华。帝意少舒。闻得黄扬将杀至，一筹莫展，闷入花园散心，众官随之，帝叱曰：“朕郁闷，汝等可俟于花园外！”众官乃俟。帝方行数步，天坠物，击翻知帝。帝不省人事，众官救醒，视其物，乃丝瓜、冬瓜各一根。帝苏，乃起，大惊回宫，于路一黄羊扑来，帝跌倒在地。众救醒，扶帝回宫，帝卧榻，命众官退。众官出，赵肃仰天大笑。李梓豪问曰：“刘公何故发笑？”刘钊笑曰：“休祲降于天，不数日，痴帝将死矣！”梓豪曰：“如何知之？”钊曰：“丝瓜、冬瓜齐落，黄羊扑帝，可知其死。”梓俊、梓豪求教。钊曰：“丝、冬二字，合而为‘终’，黄羊扑帝，可知帝命丧黄、扬之手矣！”梓俊、梓豪慨叹。

知帝思绪不安，恐黄扬杀来，乃命黑吉辽卫军火速来沧州。至夜，十万华军兵临城下，田新然于城上见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