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在戚晖可怕的怒气中,颤颤巍巍替江妙妙处理伤口。
他冷声道:“不准留疤。”
人都伤成了这样,还担心会不会留疤?
这新上任的城主,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御医擦了把汗:“曲皇,朱姬大人伤口太深,我只能尽量……”
戚晖冷哼一声。
他的威压无声蔓延室内,御医吓得伏地不起。
“滚吧。”戚晖甩袖冷声道。
戚晖如今成了城主,兽皮裙换成了华贵明黄色织锦兽纹长袍,腰间系着黑色几何纹锦带,身躯伟岸高大。
唯独眼神,与英俊的面容格格不入,毫不掩饰内里的阴鸷。
他站在江妙妙身前,低头俯视着她,嘴角微挑,俊美桀骜的面容配上那邪气的眼神,说不出的惊悚骇人。
随着御医告退,大门缓缓关上,江妙妙也一点一点被无尽的绝望重重包围。
戚晖指尖一点点剥下江妙妙的衣衫,指腹沿着如玉的肌肤缓缓向下。
江妙妙惊恐道:“曲会,不要!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他轻声道:“又不乖了,不是应该叫主人?”
江妙妙浑身发抖,拼尽全力的往远处爬,却碰到了伤脚跌在床榻上。
“演戏还是你厉害,对自己够狠心,我其实还不如你。”
他嘲讽似的勾了勾唇,挤进江妙妙腿间,俯身去吻她的唇。
江妙妙明知故问的说:“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演戏?”
戚晖也不解释,只道:“你母亲可还在我手里,不想她有事,就乖乖听话。”
“我母亲……?她还活着?”
江妙妙睁大了双眼,戚晖看着她慌乱无神的双眼,欺身压了上去。
应千站在门外,隐约听到些支离破碎的声响。
她咬了咬唇,看一旁的家古。
“怎么办,曲会大人伤透了心,已经失去了理智。这么下去,朱姬一定会被折磨死的。”
家古蹲在地上,无奈道:“我也想不出法子,这感情上的事儿,咱们能怎么办?”
一旁的齐康适道:“曲会还让我们把朱姬的母亲给囚禁起来,他们之前的矛盾,我看是没法消除了。”
应千焦躁道:“让我眼睁睁看着朱姬死,我做不到。我吃了她不少烤肉,看她这样,实在良心不安。”
烤肉吃得最多的家古咋了咋舌,不敢吱声。
“反正让他们两个分开,是不可能的。朱姬再逃一回,怕是曲会都要立马疯掉。”齐康适道:“疯了也好,我也想当当皇帝。”
家古没好气推了齐康适一把。
“怎么说话呢,小心被曲会听到,有你小鞋穿。”
齐康适摊摊手,说:“我看他这么弄下去,咱们刚打下来的天空城,没准马上就得被反。”
“朱姬可是天空城高贵的祭祀,唯一能与华皓大神沟通的存在。华皓大神在兽界积威已久,若是被下面的人知道曲会这么对她……还不知道要闹成哪样呢。”
应千眼睛一亮。
“对啊,这不就是个理由?”
江妙妙被锁在宫殿里,这锁链乃是精铁炼成,不像粗麻绳那般可以轻易挣脱。
也只有想办法拿回手杖,才可以翻身做主人。
好在有应千的说情,戚晖对她的态度有所收敛。
江妙妙忍气吞声,伏低做小数日,总算是等来了机会。
自从天空城换了主人,羽族不过数日就被请到了下界。
不愿离开的人,不是被收做奴隶,就是当场失去了性命。
道理永远掌握在拥有武力的人手中,没了祭祀庇佑的羽族,到了下界也只能沦落为最低贱的奴隶。
一时间所有的兽人都看起了热闹,纷纷以收购羽族奴隶的数量为荣耀,过起了不用缴税的好日子。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觉天谴无声无息的降临了。
八月里最炎热的夏季,却迟迟不见降雨。
整整一个月,天空都是万里无云。
草木枯萎,河流干涸,大片动植物死亡。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庇佑兽族百年的祭祀一脉,慌忙四处询问祭祀的下落。
在得知祭祀被新任城主囚禁在后宫时,他们松了一口气,却又吊起一颗心来。
“幸好,祭祀大人素来心善,只要她还活着,就不会对我们见死不救吧。”
“可是,听说那曲会贪图祭祀的美貌,将她囚禁在后宫,每日折磨得她求死不能,你听说了没?当初从城墙掉下的那个美艳天仙,就是祭祀大人啊!”
听者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这可如何是好?惹怒了祭祀,就等于是惹怒了华皓大神,怪不得糟了天谴!这是华皓大神降下的惩罚!”
“再怎么说,那也是曲会一人犯下的错事,与我们平民无关,要降下天谴,就该惩罚曲会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