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走到岔路口，许年在后座张嘴欲和席程说话。

“席大小姐……”

“闭嘴！”席程打断他。

“不和你借钱，你怕什么？”

席程沉默一阵，道:“别叫我席大小姐，叫我名字。”

“好，席程，请你掉头往别墅区方向。”

“怎么不早说？去那里干什么？”

“你怕我借你钱，让我闭嘴。”

席程靠边停车，道:“我没接到指令，席队长只安排我给伍佳佳做笔录。”

“算了！你走吧，我自己去。”

许年打开车门欲下车。

他一个医生，没法指挥行动小队的武夫，威信不足。

“等等，你没说去干嘛呢？”

许年没好气，说道:“查案啊，还能做什么？”

“上来!”席程道:“一起去。”

许年关上门坐好，看席程将车子掉头，说道:“伍佳佳提供的信息，你有什么看法？”

“黄非？”席程开着车，聊到案情，态度好了许多。

“自然要查一下黄非，伍佳佳也查过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没有杀夫的动机。”

“就这些？”

席程从后视镜看了许年两眼，道:“你有话就直说，别跟考试一样，我又不是你的学生。”

“查尤升天，他经常会去钓鱼，但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钓鱼，和谁去。”

许年说道。

说起尤升天喜欢钓鱼，他脑海里不禁想到死寂之地的池塘，还有那具无脸浮尸。

尤升天是鬼族，灵管局并不掌握这一情况。

席程自然也不会想到，她以为尤升天不过是受害者。

“你怀疑尤升天的钓友？”

席程问道。

“不，我怀疑他根本不是去钓鱼，只是找借口掩人耳目。”

席程没有说话，心里又添几分好感。

烂人！只要不和他谈钱还是挺好的。

帅气而聪明，医术高超，查案……也马马虎虎，至少不会拖后腿。

仰抑说过，千万别给他钱，他一有钱就会去输个精光。

到了别墅区，席程问道:“去凶宅吗？”

“不，去找楚末末。”

车子停下，许年没有下车，问席程:“你是觉察者？”

“是。”

“凶宅你看过吗？没有邪灵什么的？”

“没有！”席程回答得十分肯定。

“好，如果你觉察到什么不对，记得一定先带我跑，行吗？”

席程不知许年葫芦里卖什么药，道:“当然先跑啊，如果真有邪灵什么的，我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要叫增援。”

她盯着许年，戏谑的口吻:“你这么怕死？”

“嗯。”

许年心里想，不是我怕死，是怕你死，楚末末可是货真价实的妖魔。

他下车去敲门。

楚末末开了门，见到许年，有惊讶之色。

席程亮了证件，道:“能和你谈谈吗？”

“可以。”

楚末末让两人进屋，沏两杯茶端过来。

“我知道的都和你们说过了，你们还想了解什么？”她问道。

席程转头看许年，这不是她的计划，她也不知道许年来这里的目的。

许年清清嗓子，问道:“昨晚是你报警？”

“是啊。”

“你怎么发现对面有人闯入？”

楚末末喝口茶，道:“我平时睡的晚，画完画到阳台上吹风，看到几个人偷偷摸摸进去了。”

许年轻咳，道:“你怎么看到的？他们是从北侧窗户进入的，而你在南边，不应该看到他们。”

楚末末轻笑，“从哪里进去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到他们偷偷摸摸走到房子后面，半天没出来，我估计他们是进去了。”

“你看到几个人？”

“五个。”

“你确定？”

“当然!我数过。”

“可实际上进去的是七个。”

楚末末耸耸肩，“我怎么知道那两个人从哪里来的，你怀疑我吗？我还怀疑你呢。”

她喝着茶，眼睛从茶杯上方盯着许年。

“怀疑我什么？”

她认出我了？许年皱眉。

“我见过你。”

“哦？在哪里见过我？”

楚末末放下茶杯，直起身体，“你和驱鬼法师在一起，你也在凶案现场。”

许年拍拍腿，看着席程，这个问题他无法解释。

席程道:“他是……我们的卧底。”

“是吗？”

楚末末眼睛笑成月牙。

“你怎么会参加驱鬼法事？你以前认识尤升天？”席程接着问道。

“不算认识，他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