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颈部中掌刀,凶手拿捏很准,即使我在现场也回天乏术。”
“而且死者面朝我的方向,说明凶手就在我这边,但这个方向只有我一人,除非凶手在我背后。”
许年开始分析案情。
“我注意到死者中刀前,似乎有所反应,说明他看到了凶手,但我背后是墙,根本没有人,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在我身边的窗外。”
“我观察过,死者中刀时,那扇窗是关着的,你们告诉我,有没有可能,掌刀能穿透玻璃但不损伤玻璃。”
“有,功力深厚者完全可以做到。”白相回答。
席天也补充道:“掌刀恰到好处切断死者的喉管,凶手手法纯熟,比老包杀死卫绞肠的那一刀强的多。”
“死者咽气之前,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在地上写了一个‘走’字,这个字值得研究,是凶手姓名还是别的含义。”
“接下来我们要调查现场的人所有的社会关系,他们都有可能与案件有关,包括我和仰抑。”
“这可能是偶发案件,但叶问天明显针对我,他也有制造案件陷害我的可能,仰抑也是,也许有人想破坏她的法事。”
席天点点头,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重点是死者的社会关系。”
白相道:“前几天,我在医院遇到那个人,仰抑告诉我说是她的同行,这个人临走时威胁过仰抑,也要查一查。”
许年习惯地抖抖腿,道:“凶手作案的时间地点很不合理,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要么是他偶遇死者,突发杀心;要么就是他故意如此,制造声势,这是妖魔在杀人示威。”
席镇的脸色缓和下来。
本来想看许年出洋相,可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挑不出毛病。
自己还是没看走眼,许年是个人才,不仅仅是个医生,席程嫁给他没错。
不过就是有一个缺点,桀骜不驯!
换作别人,听说入赘席家,早跪地谢恩了。
“就这些?”席镇道。
“暂时就想到这些,每过一天我们都要根据排查情况讨论,也许会有新线索。”
席镇站起来,在房间来回踱步,道:“那你告诉我,你和胡不语到底什么关系?他比叶问天更想杀了你。”
许年皱眉,道:“我们不认识,我也不知道。”
“那天你们喝茶,他说了什么?”席镇追问。
“他给我算了一卦。”许年隐瞒了灵骨的事,他不说,胡不语也绝对不会告诉席镇。
“什么卦?”
许年嘴角上扬,轻蔑一笑道:“他说我是绝命卦,步步为劫。”
三个人眼睛齐齐看向许年,席镇道:“就是说你步步皆是死地!那他还要叶问天动手杀你,不是多余吗?”
许年耸肩:“我也不理解,你得问他。”
白相摸着胡子,瞪许年:“绝命卦,步步死地,那岂不是说靠近你都得倒霉?”
席天大张嘴巴,半天合不拢,道:“不会吧,他就是个医生,比我冲锋陷阵还凶险吗?”
席镇又踱了几步,道:“我看胡不语说得对!你一直在找死,阳关大道你不走,偏偏要走死路。”
他指许年拒绝入赘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许年喝口茶,笑道:“胡不语说无法破解,可我觉得我的劫已经破解了。”
席镇:“如何解法?”
“席家是我的贵人,可逢凶化吉。”
千破万破,马屁不破。
三人都笑了起来。
席镇心情大好,道:“算你识时务。”
许年低头喝茶,心里寻思:我是识时务,知道抱紧你席家大腿,但入赘绝不能答应。
万一暴露身份,你们席家杀不杀我?
媳妇杀不杀我?
我儿子接受你们的除魔教育,杀不杀我?
许年难得人间清醒。
他知道席家不但是豪门,而且是华国第一忠良之家,堪比宋朝杨家将,为国捐躯无数子孙。
白相此时手机有信息,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走出房间。
在门厅,仰抑在等他。
“小财迷!叫我什么事?”
“老头,我卖灵骨,你买吗?”
白相大喜,差点扔了拐杖,道:“买买买,多少颗?给我看看。”
“就一颗。”
仰抑拿出一颗灵骨。
白相顿时傻了眼,他买不起。
就是贝氏夫妇的那一颗,有来历的,来自血岭关魔君十八将之一。
现在席叶两家都暗中在民间抢着收购灵骨,当然是很便宜的价格。
可仰抑是行家,知道灵骨不祥是个骗局,不可能降价出售,再说她也算自己人,断无强买之理。
一千万,贴上他的棺材本都不够。
白相贪婪地咽口唾沫,道:“要现金还是……分期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