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和杜萍分手，许年就看到了仰抑。

街边放着一张躺椅，仰抑躺在上面昏昏欲睡。

旁边蹲着七八个老头，脑袋凑在一堆不知在看什么。

她在这里等了一夜？

许年有稍许感动，这是第三次了，仰抑来救他三次。

人生有能为你拼命的人，就算他是你的债主，也是好的。

走过去，许年轻轻踢了她一脚。

仰抑惊醒，见是许年，随即站起来揉揉眼睛笑道:“财神爷，你终于出来了。”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纸袋，里面是几个包子，递给许年。

许年接过包子吃了起来，忙了一夜，又饿又睏。

“唉，别光顾吃啊，还钱!”

仰抑伸开手掌，摊在眼前。

许年咬住包子掏钱。

他还是实习医生，工资不太高，只有六千多，数了五千拍在仰抑手里，剩下的钱又收起来。

平时他花钱不多，吃饭三餐几乎都在医院食堂，一千多块他也花不完。

他住的是仰抑的房子，房租记账。

本来他想住宿舍，仰抑说怕他跑掉赖账，死活不让搬，除非他还清一百万。

仰抑收钱，回头见几个老头都盯着许年，就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要账啊。”

残耳嘟囔:“就算值一百万，可八颗灵骨就离谱了。”

“岂止离谱，是过分!”

白相没有议论，只是盯着许年。

曾经他怀疑许年和邪灵有关系，不过既然走出了医院，就说明灵管局审查过了，许年没问题。

他也奇怪，许年凭什么值八颗灵骨?

“老白头，还给我吧，我要回家了。”

仰抑要她的灵骨了。

为了看仰抑的灵骨，几个老头也熬了一夜，特地买张躺椅给仰抑休息，甚至帮她跑腿买早餐。

够拼的。

可仰抑鬼精鬼精的，一颗一颗拿给他们看，看完一颗再换一颗给他们，只有五颗上等灵骨，还都是他们看过的，剩下三颗都是下等货。

白相曾问她:不是八颗上等灵骨吗？为什么有三颗是下等货?

仰抑的回答让他差点背过气:不看拉倒!就八颗，看什么我说的算。

白相将灵骨还给仰抑，道:“还有吗？”

“没了，我只有八颗。”

摸着胡子，白相笑道:“小财迷，你骗人啊，要是当初我答应带你进去，说好的八颗上等灵骨，你要拿三颗下等货糊弄我吗？”

仰抑:“谁让你当时不答应的，不是我的错。”

说完转身就走，见许年没跟着，道:“愣在那干嘛，走啊。”

许年指着几个老头:“他们……”

“我的几个客户，别理他们。”

拉着许年就走。

白相在后面喊:“小财迷，什么时候再给我们看看。”

“不能白看。”

“那是自然的。”

待两人走远，残耳道:“老大，这丫头不止八颗灵骨。”

白相独眼放光，叹息:“我当然知道，可她实在狡猾不肯拿出来给我们看，咱们总不能抢吧。”

……

回到家，洗漱完毕，许年正准备上床睡觉。

突然想起那两颗灵骨。

叫住正准备出门的仰抑，“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等我回来再说。”

仰抑好像有急事。

“好吧。”许年把两颗灵骨拋向空中接住，“回来提醒我，我怕醒来就忘了。”

“就你手里的东西？”

仰抑门都推开了，却停在门口没走。

“是啊。”

“给我看看。”仰抑关了门走了回来。

“你不是有急事吗？等你回来再说。”许年道。

“没急事，反正看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仰抑拿过灵骨，不过扫了一眼，淡淡道:“是灵骨，下等货，不值几个钱。你哪里来的?”

“是吗？”许年慢慢伸手拿回灵骨，仰抑也没拦着。

“我还以为值点钱，可以抵账。”

仰抑撇嘴道:“你什么眼光啊，顶多值两块钱。”

“可看着比你的那些都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没有灵气的。”

许年有些失望，道:“那算了，我有个病人是小孩，正好拿来逗他玩。”

“诶，别啊，你知道我收藏灵骨的，我拿玩具和你换，哪有用灵骨逗小孩的。”

“这不是下等货吗？你也要?”

“废话！我收藏这个，什么货都收。”

许年不说话了，坐在沙发上，把灵骨丢到空中又接住，自己玩了起来。

“喂!说话，拿玩具和你换行不行？”

许年摇头，“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