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妥，他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这臭嘴……”

他是传令者，在鬼域传递消息的人。

鬼域之中所有电子设备全部失灵，只能用人传递命令消息。

按惯例，传令者是最后阵亡的人，也是全队最受保护的人。

即使传令者想和全队共进退都不可能，全队阵亡，也需要他对下一拨队伍汇报情况。

局长的意思很明显，剩下你最后一个了，那时候我早死了，管不着你了。

后续还有情报组信息组后勤组，他们不进鬼域，想进想退随便你了。

车辆驶到距离中心医院几公里的地方，逐渐慢了下来。

马路上乱哄哄的一片，都是逆行者——逃命的人。

大难面前，崩溃的不仅仅是秩序，还有道德、使命。

数千人已经阻满前进的道路，人们神情慌张，争先恐后想逃离这是非之地。

责任感强一点的人，扶老携幼，带着老婆孩子一起逃。

更多的人是撒腿狂奔，什么金银财宝，什么老婆孩子，都没自己的命重要。

数百年来，对鬼域的恐惧已深入人心。

喇叭声，哭叫声响成一片。

车已完全停下。

司机原地轰了几下油门，转头看肖占武。

“局长。”

他在等待命令，只要肖占武一声令下，装甲车就会把前面阻挡的人群碾为肉泥。

快速扫了一眼，指着绿化带，肖占武命令道:“那边。”

司机挂上档，装甲车发出一阵咆哮，顶上路牙，庞大的车身冲上绿化带，撞断几棵碗口粗的树，将护栏碾得支离破碎，几百米后重新驶回马路。

车外传来几声惨叫，倒下的树砸倒几个逃命的人。

肖占武面不改色，几千人命和几个人命他分的清。

如果没有选择，他会毫不犹豫下达命令，从人群中碾过去。

不是他冷血，而是此刻在他心里，人命的价值是以数量衡量的。

车速快了起来。

马路上一片狼藉，相撞的汽车，丢弃的大包小包，甚至几个哭泣的孩童。

肖占武扭头不再看车窗外。

终于到达医院大门口。

一片荒凉的感觉，连猫狗，地下的老鼠都逃个干净。

黑洞的位置，没有声音没有光。

车刚停稳，十几个穿着便装的男男女女年轻人快速围了上来。

是其他行动组休班的队员。

“最后时刻。”

“最后时刻。”

队员们一边从车上拿下装备穿戴，一边纷纷转告这四个字，传令者在一旁抱着白纸箱收集手机。

肖占武发现马路边还站着一群人，远远地望向这边。

七八个老头，还有一个怀抱孩童的劲装女子。

他向这群老弱妇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