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晓制作大曲的？”副都统对他既会制作酒曲，又会蒸馏酒感到很是好奇。

“《齐民要术》里有记载，我也是偶然翻到的。”刘二福一边帮小生打下手，一边回答副都统问话。

“那酿酒为什么要加酒曲呢？”

这要如何回答？总不能直接说：酒曲中的微生物在酿酒过程中可以分泌淀粉酶和蛋白酶，这些酶可以加快原料转变成淀粉、葡萄糖等物质吧？

这些新名词，副都统能不能听懂另说，估计看刘二福，也就是个天外来物一般。

“酒曲可以加快酿酒过程。”刘二福想了想，给了个简单明了的解释。

“也就是说，不加酒曲也可以？只是时日长些？”

“我没试过，不敢说可以，倒是副都统可以尝试下。”

刘二福倒是也有过这方面的好奇，但从未想过尝试。毕竟这是纯粮食酿造，费时费力费粮食，不是有钱人还真不敢随便造。

“那还是算了。”他对酿酒技术不是很感兴趣，只在乎结果。

刘二福配合小生把酒曲做好，又把酿酒用的谷物用开水浸泡好，然后细细交待华将军安排的几个人，接下来的注意事项。

“副都统，我这还有个不情之请。”

“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家小生现在正德书院跟着楚夫子学习书画，楚夫子规定每日未时跟申时为上课时间。所以在下想跟副都统请示，看能不能之后每天都如今天这般，上午过来教酿酒技术，下午准时回书院上课？”

“没问题，只要不耽误酿酒就成。”说着副都统还拍了拍小生的肩膀：“不错，楚天是个少年天才，当年可是个极富盛名的人物，只可惜他志不在朝堂。”

当年那般风流人物，谁会想到，他会为了自家娘子，窝在这么个小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

“那我们家小生真是行大运了。”听副都统这么说，这楚天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还真没说错，整个盛国，你也找不出几个像他这般爱画成痴，醉心书画之人。”

“这么说，副都统跟楚夫子很熟？”

副都统摇摇头：“我们差不多年纪，听说过而已。”

他怎么能跟家世好、才学高的楚天相熟？只不过是那个时候，处处都流传着他的传说而已。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这边两人聊着天，那边小生已经带人把工作都做完了。

跟副都统约定好每日接送时间，刘二福便带着小生搭乘早上的马车回去了。

刘二福先把小生送到书院，自己再跟车返回家中。

刚下马车就看到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院门，以及洁净如新的前院。

“东家回来了。”苏多田高兴地跑过来迎接刘二福。

“回来了！吃过饭了吗？来这里还习惯吧？”刘二福边往里走边问。

“还没，习惯。”苏多田老实回答。

娘亲说过，不论东家问什么，都要老实回答。

“光干活不吃饭怎么行？我带你去厨房做饭吃吧。”说着就往厨房走。

看着东家动作麻利地淘米做饭，苏多田都要急哭了，他怎么能让东家做饭给自己吃呢？

“你不用一副那种表情，做菜还得你自己来，我做菜手艺可不行。”接着又把放粮食的地方，统统跟苏多田说清楚。

等饭菜做好了，刘二福尝了一口：“你这手艺也就跟我差不多了，不过能吃就行，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在副都统家吃过午膳了。”

本来还很沮丧的苏多田，听得后半段，震惊了。

“这怎么可以？我...我随便吃点就行，还...” 有肉有菜，还是全干饭，还说给自己一个人吃，还是东家帮忙一起做的。

“让你吃就吃，哪那么多话。我们家不爱吃剩菜，不过吃不完也别勉强。”

说完刘二福就离开厨房，去书房学习了。

科举他还是要考的，计划以后多借向棱、卫聪明的笔记看看，争取不被落下太远就行。

学了一个多时辰出来，看苏多田还在不停忙活，便道：“就一个上午，你是怎么把院里活干得这般好的？”

“是我爹帮着一起干完的。”苏多田腼腆道。

“那你也不做点吃的？让你爹干完活饿着肚子回去？”这两父子可真是实诚人。

“我娘早上给贴了饼子的，饿不着。”

这人都回去了，说多了也没用。“活计可以慢慢干，偶尔也要注意休息。”

东家不都是催着快点干活的吗？苏多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好的主家。

看他没回话，刘二福接着说：“我先带你上街去买两套换洗衣裳吧，你这穿的，我看着都觉得冷。”

苏多田忙摇摇手：“东家，我不冷，我穿这个挺好的。”

“不用你花钱！而且你以后还要经常陪我儿子去书院，你穿得好些，也是给我家长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