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云来到这里,虽然只匆匆见了柳宰相一面,但从他对自己的态度也能推断出来,在他这个亲爹心里,他娘就算是昔日太后最受宠的平阳郡主,也没有半分地位的。
说到这里,还是得怪柳月云从小痴傻,那年太后50岁大寿,在大宴上,柳月云在蔡姨娘和柳月宛的哄骗下,当着满员的皇室,大臣以及女眷,祝太后一命呜呼,驾鹤西去,早登极乐。
此话一出,满员震惊气愤,她还隐约记得太后当场被气得晕了过去。
之后,太后一直气愤平阳郡主作为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竟教唆女儿对自己不敬不孝,大逆不道,对平阳郡主态度就一落千丈,再也不管不问。
平阳郡主本就体弱,因为母亲对自己误解,心情抑郁,又想到自己没有管教好女儿,更觉愧疚,身体就更弱了,祸不单行,竟又感染了肺痨,最后连床都下不了了。
想到这里,柳月云觉得头大,原主留下的一个个坑,我可得慢慢的填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潇湘阁,柳月云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小院格外冷清孤寂,竟一个人也没有。
伸出手推门,发现糊门的窗纸都已经破了,寒风刺骨,顺着这些缝隙,冲到了室内。
柳月云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里只有一个吕嬷嬷,她带着面纱正在尝试着,给躺着的平阳郡主喂汤药,可一口也没有喂进去。
吕嬷嬷看到柳月云进来,感到非常意外,因为平阳郡主得的是肺痨,可以传染,府中每个人都绕开走,就连大小姐已经好多年没有过来这边了。
但她还是很开心,连忙施礼:“大小姐来了!”可这一丝喜悦也只是一瞬,就又悲伤起来:"大小姐快来看看郡主吧!她可能快不成了!"
柳月云把怀里的面纱取出来戴上,向前靠了靠,看见一个女人像一片枯死的落叶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和嘴唇的惨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柳月云坐了下来,伸手为郡主把脉,吕嬷嬷看到这里,以为柳月云痴傻症又犯了。
"大小姐,乖,郡主娘娘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们去一边玩,老奴服侍郡主吃药,不吃药,郡主铁定不成了…"吕嬷嬷哽咽说完,端起药碗就要继续喂。
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可怜的郡主,临死了,没有人关心不说,还要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拿来开玩笑。”
柳月云在旁边听着,脸上一脸黑线,原主在世人的眼里到底有多不靠谱啊!
柳月云只好问:“母亲得的可是肺痨?”
吕嬷嬷听到这里,喂药的手停了下来,疑惑地问:“大小姐怎么知道?”
“母亲面色潮红,形容枯槁,呼吸艰难,我猜十之八九就是,不过还要把脉确定一下才好。”
吕嬷嬷注视着柳月云,看她眼神清明,说话条理清楚,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冲了出来,她哆哆嗦嗦地哭着问了出来:“大小姐的病好了?”
柳月云点了点头,说着去把了脉。
吕嬷嬷在旁边喜极而泣,双手合十:“多谢老天爷开眼,大小姐清醒过来了!太好了!郡主终于有盼头了!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一件可喜的事了!”
旋即又想起平阳郡主昏迷不醒的模样,加上今早俞太医诊断的话,不由得更加悲伤:”可怜的郡主!你的女儿终于好了,可你却这样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上女儿一眼!”
过了一会儿,柳月云才拿开手,对吕嬷嬷说:“确实是肺痨,不过也不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吕嬷嬷听了这话,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点希翼:”大小姐的意思是这病能治?”
柳月云点头,指着旁边桌子上的药碗问:“这是给母亲喝的么?”
吕嬷嬷开心极了,连连点头,把碗递了过去。
柳月云端着碗闻了闻,心里有了一丝疑虑,她又尝了尝,心里便了然了。
刚想再了解更多一些,却听外面熙熙囔囔带着面纱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柳宰相毕恭毕敬地引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进了屋,指着躺在床上平阳郡主说:“徐太医辛苦了,这是贱内!”
徐太医坐了下来,开始诊脉,神情却越来越严重。
而站在身后的俞太医,不露痕迹地看一了眼桌子上的碗,拳头不知不觉的越握越紧。
过了好久,徐太医才站起来,对柳宰相施礼道:“在下惭愧,确实如俞太医所说,郡主娘娘已回天乏力了。”
柳宰相听了这话,脸上浮起悲痛之色,沉声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徐太医,只要您说,我柳某就算散尽家财也愿换夫人一命!”
徐太医摇了摇头:“柳宰相节哀顺变,郡主娘娘积病日久,已然油尽灯枯,老朽也无能为力,现我既已经请了脉,便该回宫复命了,告辞!”
徐太医说完便要离开,谁知身后突然一声清喝:“且慢!我母亲还有救!”
徐太医乐了,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对自己的诊断提出怀疑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