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妖眼越发浓重昏暗,血色也愈来愈浓,浓的好似融化了的糖浆,化都化不开。
整个世界仿佛陷入癫狂梦境。
呀呀~
一阵阵凄厉鸦鸣。
令人不寒而栗,尾椎发软。
群鸦划过天际,在妖眼下方一圈圈首尾衔接着盘旋,犹如一条漆黑妖龙。
马一飞,或者说是被心魔操控下的马一飞,凌空而立,昂首望着天空,喉间时不时发出阵阵怪异的声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两肩、连带着双臂都在微微颤抖。
是恐惧吗?
还是惶恐不安?
咯咯……咳咳咳……
嘿嘿嘿……
“终于要来了吗?”
马一飞自言自语。
“来吧!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实力!哈……哈哈哈……”
马一飞张狂的大笑起来,兴奋的全身都在发抖。
哗啦哗啦……
马一飞握着长镰的手一松,长镰带着铁链向下坠落,一阵铁链碰撞声响。
群鸦突然改变方向,数千上万只乌鸦在头鸦的带领下,自上而下,像是一把通天巨剑,螺旋盘转,周身不停旋转翻滚着向马一飞径直刺下来。
此奇景,犹如巨龙吸水,黑龙卷风,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与摧毁一切的势头。
乌鸦,死亡的使者,是黑暗与绝望的代名词。
其喙如刀,其翅如镰。
每一只都犹如一把利刃,那么成群结队,成千上万只的群鸦,又是如何的恐怖存在呢?
马一飞已经有幸与之一战,虽未直接落败,却也已经遍体鳞伤。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惜败。
飕~
飕~
马一飞手握铁链,开始慢慢甩动起来。
铁链带动长镰,在马一飞的身侧呼呼旋转。
开始,还能看清楚铁链,以及长镰的模样,直至后来,速度越来越快,铁链已经不是铁链,长镰也不是长镰。
而是在急速之下,铁链带着长镰演变成了一道屏障。
一道铁与火的屏障。
嘎嘎~
群鸦躁动,气势如虹,眨眼前潮已经来到马一飞的眼前。
密密麻麻,层峦叠嶂,一层压着一层,一波接着一波,犹如一团看不到底的迷雾。
在那迷雾中,死死盯着无数只圆溜溜的眼珠,以及闪着幽光的弯钩长喙。
呼~
群鸦裹挟着疾风,带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
马一飞舞动铁链与长镰,在群鸦袭来的瞬间,迅速将屏障转移到身前,将自己全身上下挡在其后。
轰隆隆~
天雷滚滚,是一只只乌鸦撞击铁与火的屏障所发出的声响。
嘎嘎嘎~
铁链与长镰转动形成的屏障犹如一台大型收割机,镰刃更是锋利无比,就算是铁石也能如刀切豆腐一般轻松,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乌鸦。
一时间,血肉飞溅,黑羽飘扬,好似一场血与肉的盛宴。
远远望去,马一飞就好像在暴风雨中撑起一把巨大雨伞,浑身上下竟然没有淋上一滴雨丝。
此番景象,真是一道令人叹为观止的奇景。
哈哈哈~
马一飞张狂大笑起来,径直迎着群鸦的来势向上挺近。
不消片刻,群鸦也发现这种义无反顾的冲击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于是迅速改变战术,在头鸦的带领下,犹如一朵突然盛开的黑莲,在接近屏障的瞬间,突然向着四下分散开来。
“怎么,怕了吗?”
马一飞冲着上空挑衅大喊:“可是,我还没有玩够呢。”
群鸦重归上空妖眼之下,重整旗鼓。
下一刻,遮天蔽日的群鸦分化成数十队列,向着四面八方飞翔,像是在排兵布阵一般。
转瞬间,数十队列的乌鸦已经分别占据有利位置,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开始下一轮的攻击。
哦?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马一飞瞬间便明白对方意图:它们不过是想要从四面八方袭击,以躲避自己以长镰和铁链布下的屏障罢了。
可是,现在已不同于刚才,我已经不是我,而我就是我!
“战吧?”
马一飞喃喃,像是在问另一个自己。
“战呐!哈哈……”
马一飞自问自答。
身影一闪,马一飞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忽闪,马一飞已经出现在天空一隅。
既然对方要行游击之战,我便分而化之,各个击破。
杀!
马一飞怒喝一声,对准脚下一队飞鸦凌空劈斩。
一道弧形光芒破空而出,打着转儿飞击群鸦。
哗啦啦……
嘎嘎嘎……
数十只乌鸦立刻命丧黄泉,一只只鸦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