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裕一再打岔后,唐芊成功跑偏,心力交瘁之后,也不管他了,洗完澡,就回房收拾行李。
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一个人飞桃溪山,去见多年未见的师父刘锦朋。
收拾完行李出来,客厅里,关裕和关二狗一人一猫坐在沙发上,表情还如出一辙的委屈。
“摆着这张鼠标垫脸给谁看呐?”唐芊路过他们,去阳台晒衣服,悠悠丢下一句。
关裕抱着关二狗,缓缓坐起身,“你不赶我走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让他走,他就真的能乖乖走一样。
“等路总给你找到房子,你就走吧。”唐芊下最后通牒。
到时候不管他再怎么摇尾乞怜,她都决不再动恻隐之心。
“你上次住哪里了?”那晚让他搬走,也不知道他后来去哪里住了。
现在才想起来,关心一下。
虽然剧组有给他安排酒店,但毕竟离市中心挺远的,还是找个可以长期住的地方比较好。
关裕愣了一下,没想到唐芊会突然问这一遭,不过很快神色如常,对答如流:“就随便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
他没敢说实情,怕万一唐芊知道他在市中心有房子,就没理由赖在她的公寓里了。
没钱没势,在娱乐圈艰苦奋斗的热血纯情少年,这个人设,可不能在她面前崩了。
“今天再收留你一晚。”唐芊轻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
“你明天要去桃溪山吗?”眼见唐芊要进卧室,关裕突然问道。
“是啊,三天左右就回来了,”唐芊轻轻关上门,微微一笑,“晚安。”
关裕一个人静静坐了片刻,一只手挠着关二狗的下巴,一只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云叔发了条信息。
他记得前不久,云叔就在离桃溪山不远的一处村镇,寻找遗落的陨石,自从做了陨石猎人后,他常年游历在外,过起了自得其乐的退休生活。
唐芊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他有点担心。
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决不允许这种意外再次发生。
自从莫兰的事发生后,他恨不能二十四小时守护在她身边。
小时候,他已经弄丢过她一次,现在他长大了,有能力了,他不会让她再次受到任何伤害。
有云叔关照一二,他起码可以放心。
发完消息后,云叔那边久久没有回复,可能正在忙。
得不到回复不放心,关裕就这么干等着,直到四十分钟后,手机响了一声,云叔给他回复了信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关裕这才去洗了澡。
主卧室里没什么动静,关裕想起每次唐芊睡着都要踢被子,手握上门把手,准备进去看看。
结果发现,门被反锁了。
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这是在防他呢。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唐芊醒得早,洗漱完,惺忪着睡眼走到客厅,关裕已经穿戴整齐,早餐都张罗好了,就等她入座。
关裕在的时候,她几乎没为自己的早餐发过愁。
关裕除了长得好看,还非常居家,这么一个优质男孩,爸爸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唐芊实在想不明白。
“你在想什么呢?”关裕夹了个水晶蒸饺给她。
唐芊心不在焉,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我在想,我爸为什么不喜欢你?”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起得太早,脑子有点蒙。
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
关裕拿筷子的手顿住,微微垂眸,嗓子有点发紧,“是唐……你爸不让我们在一起?”
唐芊有些心虚地扒拉着眼前的粥:“没有,我胡说的。”
“芊芊,”关裕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一瞬不瞬地,“我和他,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你会选谁?”
唐芊没想到关裕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一般来说,这种问题,就如同“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救谁”一样,可谓千古难题。
“这……”唐芊犹豫着。
“他对你很重要吗?”关裕问。
唐芊觉得他问得很奇怪,唐铭是她父亲,怎么可能不重要呢?
即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对她有二十多年养育之恩的人。
她就算拿一生去报答,都还不够。
“他是我父亲,也是我的恩人,”唐芊认真道,“他对我非常重要,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关裕藏在桌下的手微微攥紧,唇也抿得紧紧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差一点,他就没有控制住自己。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些痛苦的过去,那些肮脏的人,他一个人记得就可以了。
唐芊可以像现在这样,不需要记起以前发生的事,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好好以唐芊的身份活下去。
那些压得让人透不过气的记忆,他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