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奉命过来监视和观察关裕，也有一段日子了，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眼下只觉得有些尴尬和无所适从。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但现在立刻开车走人，好像又觉得有点丢脸。

踌躇中，车窗传来轻叩声，关裕敲了敲他们的车窗。

林飞正好坐在那一边，他用眼神向老牟求助：要不咱假装没听见？也许他敲一会儿就走了？

老牟一巴掌拍向他脑门，小声道：“既来之则安之，咱装作不认识他就行了。”

林飞只好降下车窗，对上关裕那双冷淡的眸子，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出一丝熟悉的感觉，就好像那个失踪了二十多年的老大又重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想起老牟的计划，他睁着一双迷惑的大眼睛，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道：“小帅哥，你有事？我们认识吗？”

关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往车内一扫，对上了副驾驶位上的老牟。

老牟下意识的伸出自己胖乎乎的手掌，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嗨！”

关裕的眼神暗了暗，打量了他们片刻，才道：“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我想让她帮我找个人。”

闻言，老牟和林飞都是一惊，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道：“小帅哥，开什么玩笑啦，我们哪有什么老大，哈哈哈……”

结果，关裕只是云淡风轻道：“我认识你们，你们是云叔的兄弟。”

两人笑着的表情顿时僵住，一时语塞，看着关裕。

好家伙！不仅被发现了，底细还被人摸透了！

“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是觉得我傻吗？”

他这话，把老牟林飞都愣住了，反应了好半天，才顿悟：这小屁孩是在明里暗里讽刺他们傻么？

傻到早就被发现了还不自知？

只见关裕轻扯嘴角，淡淡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我见完关思璇，你们从晚上九点就开始跟踪我了，哦，我正好还拍了视频，要不要……”

“你要找谁？”老牟装不下去了，直接开门见山。关裕不仅知道他们早就开始跟踪他，还知道他们幕后老板是谁，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况且他们是来保护关裕的，并且负责把他日常的行程、生活反馈给那边，以防他出什么差池，没必要跟他对着干。

关裕拿出手机，手指轻轻划开点亮，将手机里的照片展现在他们眼前。

“就是她。”

照片里的女人有些眼熟，林飞思索了一下，突然福至心灵。

“这不是那个在菱伍广场捅伤别人的女人嘛？”

被他一提醒，老牟也想起来了，这事已经上了同城热搜，刚刚他刷新闻，还看到了有关的警情通报呢。

“你想抓她？给你女人报仇？”跟了关裕这么久，他身边的人他们也认识的差不多了，尤其是和至上星辰的创始人，那个叫唐芊的女人来往最亲密，虽然两人都是万年老光棍一条，不过看少男少女那些事，还是非常有眼力见的，很明显，两人不是单纯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而那个叫莫兰的疯女人，这次捅伤的就是唐芊，唐芊现在就住在这家医院，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谁让关裕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天，他俩也只能窝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

“要是找到她，你想怎么做？”临走前，老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转身欲走的关裕背影一顿，良久，声音冷的仿佛从地狱传来：“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老牟，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子有点当年老大的风采？”林飞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

老牟看着黑暗中渐渐远去的男人，明明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城府，特别是说话的时候，明明表情浅浅，口气淡淡，却有雷霆之势，不怒自威，还真是像极了当年的云翼。

特别是为了女人出头的时候。

“说起来，要不是当年因为那事，咱老大也不会从此隐退江湖。”林飞感慨道。

“不过话说回来，”老牟眼睛微眯，“那个叫莫兰的女人，还挺奇怪，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逃脱，到现在警察还没抓到。”

“侥幸呗。”林飞浑不在意道，不然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这么轻易地逃脱？

“我觉得可能不简单，”老牟将手里的烟掐灭，“没准她后面有人，为她保驾护航呢。”

关裕回到病房的时候，唐芊睡得很沉，浑然未觉。嘴唇皲裂，面色也很苍白，在睡梦中，似乎也很不舒服，眉头紧紧皱着，手揪着床单，嘴里喃喃着“疼”。

她再次梦见了那间黑暗的小屋子，常年不见光的屋内霉气很重，还混杂着牲畜的屎尿味，她抱膝坐在一堆干草垛上，头埋在膝盖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前不久她再次企图逃跑，被那个男人发现后抓回来又毒打了一顿，她疼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关裕拖了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