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感觉要遭。
如果说方才的司狩只是伸脚做个样子,但是现在的司狩,跑了十米远的张茂都能听见他的疯意。
他得赶紧离开,不然这疯狗指不定昏头昏脑就开车子来怼他。
他的小奔驰可经不起那辆超跑的冲击。
超跑之所以是超跑,除了外形和速度爽利,那安全性能也是杠杠的。
不然富人花那么多冤枉钱干嘛,只图它快?
那必不能够。
必须安全第一。
张茂脚踩油门,发挥出让多年老司机的退车转弯的技术,一溜烟跑远了。
司狩还在门口跟何因争执。
“喂?说话呀。”
何因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说宿佑的事情是因为牵连到了两人之间的恋爱关系,何因很愿意坦诚。
但是高中时期的那些记忆,她连宿佑也不想提起。
哪怕这些事只要有点手段的人都能查到。
但只要宿佑不说,何因也当他不知道。
“……”
“说不说?!”
何因抬头,瞪着红红的眼睛:“你凶我干嘛……”
靠!
明明她才是最倒霉的一个。
见女生眼中蓄满了泪水,司狩后知后觉自己态度比较粗暴,不适合安抚人。
正当他犹豫着该怎么接话茬时,何因又乖乖抱住他腰际,埋头在他胸膛上,小声啜泣道:“对不起。”
“我情绪不太稳定。”
别跟疯狗硬着来。
何因潜意识告诫道。
她遵从本能地收起自己的软刺,跌撞在疯犬宽厚怀抱中。
司狩胸腔中的怒火就被软妹这样委委屈屈的拥抱和话语给浇灭了。
谁能拒绝一个软妹的眼泪呢?
司狗觉得他不能,而且何因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蝴蝶。
虽然也没念叨多久,但短短几日就能让他情绪这么大起大伏,何因真的是头一份。
司狩心疼得不行,但嘴上还犟着。
他一边揉着女生发顶,一边假模假样训斥:“你说说,多大点事儿,怎么就想不开动刀子了?”
话语还不能太凶,不然妹妹情绪崩溃了,他也哄不过来。
“你脑瓜子不是挺机灵的吗?”
“实在忍不住你找我啊,哥这冤大头,你挑拨两句,不就兴冲冲帮你捅了,何必自己上?!”
这哄人方式挺离谱的。
何因听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心中聚起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我……我……”
靠,哭不出来了。
何因抱了一会儿,觉得心中那股孤注一掷的冲劲儿散没了,这才仰头,下巴尖尖还磕在司狩宽厚的胸膛上。
“我要去江家。”
“不是,人都给你凶走了,你还回去干嘛?”
司狩怕妹妹犯傻,赶紧严防死守。
“我难过,我觉得要骂骂人才能畅快。”
这倒是,再气也不能气自个儿。
气出心脏病怎么办?
是得去骂骂江家人。
司狩前因后果都还没搞清楚,净想着怎么先发制人了。
“等着,我的傻妹妹,你这么虎头虎脑莽上去可怎么行,等哥摇几个人。”
好端端的对峙,被他整出一帮派血拼的架势。
司狩拿着手机,开始一个一个找自己的狐朋狗友撑场面。
甭管气质有多不正经,反正人到了就是心意。
这一排‘卧龙凤雏’溜出去,光家世都能吓死对方。
“司狩你小子是不是有病?老子在港海,离海市十万八千里,坐火箭都没这么快!”
一好友气到心梗。
“你才有病,你飞不过来不会让你海市的兄弟飞啊,多大点脑子,怎么还转不过弯来?”
好友骂不过他,只能认栽,开始帮着司狩摇人。
就这么一个拖一个,辐射性发散传播,半个小时后,酒店门口还真就聚齐了一帮公子哥儿。
别说,这些面孔里,何因还能找出几个眼熟的人。
捂脸。
她不想去江家对峙了,她只想回酒店睡个大觉。
怎么会有人这么中二?!!
吵个架还摇出一帮兄弟?
别说何因本人很尴尬,就连这帮公子哥儿也很尴尬。
何因嘛,宿家那位的金丝雀,谁没好奇过。
长相吧,算清冷气质美人;身段,算凹凸有致的娇软;性格,也有点吴侬软语般的温润。
单看一项不算极品,但全部综合起来,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海市这帮贼人谁没私底下肖想过她,就是碍于宿家那位的面子,不敢上手撩。
眼下好了,宿佑放手了,司狩这哥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