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狩扬着下巴,挑眉垂眸俯视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
绝了。
当着他的面针对他女朋友,这女的是脑子秀逗了吗?!
“我……Zain……”
司狩不认识靳琪,但靳琪是认识他的。
她磕巴两句,才鼓起勇气,解释道:“她,你不知道她是个小三,她抢我朋友的未婚——”
话音未完就被那道低沉的嗓音截断。
“放什么屁呢,再不长脑丢海里喂大白鲨信不信?”
司狩像看垃圾一样扫了一眼靳琪,紧接着大步走向何因,握住她沾了奶油的手臂。
他用手揩了揩,没擦干净。
见何因手臂腰腹上全是杂乱的点心渣子,心中突然腾起一股烦躁。
暴走边缘的君王低头询问何因:“要不要让她去海里来个自由泳?”
“不。”
司狩叹气,小蝴蝶要不要这么好心。
“太麻烦了。”
何因抽出一条餐巾布递给还在愕然状态的靳琪:“咬住。”
“?”
靳琪戒备看着她。
不明白何因手段怎么会这么高,这才几天时间,威尔的公子就被她拿下了?
嘁,这掉价的男人们,都是一个死德性。
心里在腹诽,她也没敢在明面上说出来,只能狐假虎威警告:“何因,你不怕——”
嘭!
素白的手骨举起一瓶啤酒轰然敲碎,酒水和玻璃渣子一起飞溅,割伤了靳琪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靳琪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何因眼底是有点疯意的。
“咬住。”
女生再次递出餐巾布,漆黑眼瞳有种残忍的平静。
靳琪看着桌上那尖锐的啤酒瓶,想也没想往后撤。
“疯子!谁TM跟你玩!”
一边漫骂着,靳琪一边往人群冲,谁知身着泳装的宾客们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道来,以及道路尽头的彪形保镖。
两个保镖上前一捞,就抓住神色慌张的靳琪,将她整个人凌空抬起。
抬到司狩和何因面前后,保镖毫不怜香惜玉一踹,正好踹靳琪脆弱的膝盖骨。
她痛呼一声,跌跪在地。
保镖又接住那条餐巾布塞靳琪嘴巴里。
海市昔日风光无限的靳家小姐现在像条狗一样,狼狈跪在地上,抬起一双充满诅咒的眼,恶狠狠瞪着何因。
似乎想用眼里的恶意吓退这位孤苦无依的私生女。
但何因只是偏头一笑,素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诡异的嘲弄。
她捡起一瓶崭新的啤酒,下蹲捏住靳琪小巧的下巴,声音有些怅然。
“仗势欺人,大小姐,这是你爱的手段啊……”
什么打巴掌和下跪都是最轻的手段,在她困在江家的那三年,这位江潜音名义上的闺蜜,打着为自己好姐妹出气的正义旗号,时常踩着她的背脊谩骂。
最绝的一次,是她让人拿着何因跪在地上当狗爬的视频去了疗养院,给积极做化疗的何引璋看,威胁她教导一下自己的女儿,让何因那个小贱人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
那时候的何因并不知道这件事。
她只知道何引璋那段时间癌细胞扩散得很快,几乎到了食不下咽,全身只剩皮包骨的程度。
等她从何引璋的遗物中翻找出那段视频,她才抱着何引璋的骨灰盒哭得眼泪断绝,只剩阵阵干嚎。
“因因,别在牢笼里活着,飞出去吧。”
飞得越远越好,她生来就不适合做金丝雀。
想到泣血的往事,何因眼中隐约有泪。
她咧开嘴角,露出左脸上还有些甜的酒窝,满怀畅快道:“你也试试好了。”
试试跌在泥地,被人踩着脊骨谩骂的痛苦好了。
沉重的酒瓶底当当敲在靳琪的头顶,感受到脑袋上随时将炸裂的酒瓶,靳琪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惶恐无助。
她有些后悔。
却不是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善待何因。
而是愤恨不甘的想着,怎么就让她好端端活着出江家呢?
像何因这样的烂人,就该打断一身脊骨丢暗巷里做人尽可夫的表子。
她就该死!
在旁观望许久的崔斐然见何因还在迟疑,笑着催促:“嫂子,别手抖,一榔头敲下去,没多大问题,哥们这里有上好的医疗设施,保证能喘气。”
闭上眼等待重击的靳琪这会儿憋不住了,使劲挣扎起来。
“呜#%A¥…呜%!&*!”
喂!你有病啊!
嘭——
酒瓶再度碎裂,司狩抄起一个酒瓶,握住何因还在掂量的手,两个酒瓶碰撞在一起,在靳琪头颅上开花。
清凉的酒水哗啦啦灌下,淋出一身狼藉。
感受颅顶传来的沉闷的痛击,靳琪心一抖。
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