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因刚腾跃起来的心脏又泛上密密麻麻的疼,她很想跑出来质问他,当着他的面一五一十地问清楚。
为什么不能给她回应又对她好?
为什么有那么多保护她的方式,他却选择让她背负金丝雀的骂名?
如果真的只是把她当个玩意儿,那就不必教她怎样骄傲。
难道她站在淤泥费尽心机扬起头颅不觉得好笑吗?
没人真的会在意蝼蚁的傲骨,只是她该死的自尊心在挣扎罢了。
“何因,我对你的喜欢,可能不是你想要的喜欢。”宿佑淡定道,垂下的目光无意瞥见了手腕上的藤镯,声音依旧冷清:“所以,别对我抱有期待。”
“那就别对我好啊!!!”
何因心脏疼得快要炸开,她佝偻着身子,撑着膝盖,哭得泣不成声。
“既然不喜欢,就别对我好了。”
“你是知道的不是吗?我有多喜欢你。”
跌在泥地里狼狈不堪的少女,从那天少年将伞偏移到她头上时,她已经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个永不会为她低头的神明。
“你教我那么多,怎么不教教你自己,什么才是一个不爱之人的正常回应。”
宿佑平静的心湖短暂微漾起来。
他向来得世人赞誉,没想到却被亲手养出的小玫瑰刺伤了指尖。
原来是他不够坦荡吗?
“我知道了。”宿佑温声道:“抱歉,是我没处理好这件事。”
他只是觉得司狩那头疯狗有些危险,所以漂洋过海地看看小玫瑰会不会受委屈,顺便送了一对镯子。
但他没想到,小玫瑰的气性那么大。
也对,他一手养大的玫瑰,是该这样傲骨凌云。
“我不会再突兀出现在你面前了,何因,别哭了。”
尽管男生软声讨好,但何因却并不开心。
她甚至希望男生能指责回来。
骂骂她怎么有脸,靠着他庇佑而活,怎么还敢去叫嚣他的过错?
她是宁愿听到那样的骂声,也好过现在冷淡的抱歉。
骂声至少能证明,宿佑是个俗人,能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佛,让她永远惶恐无助地去猜。
说断绝的是何因,不肯挂断电话的也是她。
她捂着嘴,哭得身子都有些发颤,单薄的背脊远瞧着就让人心怜。
坐在不远处车内旁观的司狩实在忍不住,推门下车,沉稳走到何因面前。
“喂,何因,你哭什么?”
何因抬起已经被泪水淹没的眼眸,睫毛簇簇挤成一团,瓷白的小脸上挂着还未完全干涸的泪痕,看起来可怜无助极了。
司狩心忽就软得不行。
这妹妹怎么回事?
昨天他那么逗弄,都没见人哭鼻子,湿眼眶,怎么今天一通电话,就跟死了爹妈似的。
暴君无法理解凡人的俗望,他只懂喜欢的要攥手里,然后轻轻地去吻。
他低下头,视线再度与她平齐,声音放柔道:“别哭,谁欺负你了,哥替你揍回去呗。”
“要恋爱吗?”
“嗯?”少年凛冽的剑眉一挑。
“还要跟我恋爱吗?”
司狩微微愣了愣。
虽然媒体时常报导他那些不着调的花边新闻,甚至还笑言他的女朋友多到遍地开花,随便在哪个国家轰趴,前任都能凑齐一桌打麻将。
但是只有司狩和他身边的狐朋狗友知道,真正能顶着他女朋友名号的不多。
掰着手指头数也就三个而已。
何因跟这三个比,长得不算最好看,身材也不算最火辣,但是扬着天鹅颈跟他针锋相对时,他心里就痒痒的。
多漂亮的小蝴蝶啊。
即使翅膀那样孱弱,还要跟他这头恶犬对峙。
“怎么?不想吗?”
泪光中,何因其实看不太清司狩的轮廓,她只知道,她现在很累,很想找个地方放声发泄,或者好好睡一觉。
怎样都可以。
只要不让她脑海里挤满宿佑就可以。
“不想就……”
剩下的话被少年炽热的唇封住。
司狩撬开她的唇,顺着她的呼吸,用力地汲取女生所有的一切。
一手揽住那不堪一握的腰肢,一手扶住女生脆弱优美的天鹅颈,将她整个人拥在自己怀里。
清冽的木调香几乎裹住了女生一切,浸入她的皮肤与心脏,让她只能顺着这股气息的主人飘摇。
胸腔开始缺氧,腰窝那只手的温度越来越烫,何因不可抑止地想逃脱,却没等她退步,察觉到她挣扎的司狩胳膊一用力,与她柔软的身躯再近三分。
还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哐当掉落,何因双手搭在男生宽阔的肩膀上,想推开他。
却因为失氧而提不起力气,只能绵软揪住了他身上的薄丝绸。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