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磐石,看到王上对高远病情如此上心,更是感激涕零。
“李军侯!”何志远突然开口。
“臣在!”
“命你率五百玄甲铁骑,将东城十家乱臣府邸全部查抄。
府中仆役家丁,宗族血亲,全部扣押,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何志远森然道,冰冷的杀机蔓延开来。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他现在,正在为大军的粮草发愁呢,夏国的国库、粮仓,连一丁点银子和税粮都看不到。
何志远先前查阅了夏国的一些税收文书。
得知夏国一年的税银收入约是二十五万两,支出不外乎军饷俸禄。
每名士卒一月的军饷是半两银子,两万军队一年就是十二万两,再加上官员、官吏的正常俸禄,杂七杂八加起来,顶天十五万两出头。
除开这一部分,还剩十万两银子。
而夏国这种低等诸侯国,是不会考虑民生建设的。
就拿教育来说,鼎丰城将近二十万人,也只有一所学堂,而且还是私人开办的。公学,想都别想!
至于其他的民生方面,也是一片空白。
毕竟,低等诸侯国,上至大王,下至臣子,每天都是活的心惊胆战,生怕什么时候就被强国所灭。
搞民生,这在他们的思想中,这不纯纯是当怨种吗。
有这钱,不如自己好好享受。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形容大部分低等诸侯国的君臣,是相当贴切了。
至于不顾民生建设会不会激起民愤,曾经可能会。
现在嘛,百姓们已经习惯且内心毫无波澜。
夏国,就是前身父亲,何章锐领导农民起义,推翻前朝开创的。
百姓本以为自此生活会有所改善,但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
成为统治阶级之后,何章锐也开始一门心思的沉迷于声色车马之中,哪里管得着民生,以及百姓。
但不得不说的是,何志远的这个便宜父亲很有手段。
本就是底层出身的何章锐,知道百姓们并不奢望过上酒足饭饱的日子,他们只是想要活着。
只要统治者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他们就不会起来反抗。
这就是百姓的底线,而何章锐则是将其拿捏的很好。
本着薅不反,就往死里薅的执政思想。
何章锐秉持底线,费尽心思榨取百姓的价值。但又没达到让百姓绝望,揭竿而起的地步。
这种执政方式,被夏国官吏贯彻至今。
得益于此,十多年来,夏国还未出现过农民起义。
另外。
税粮这一块,夏国实行的田税是四十税一。
细说下来,就是佃农向地主缴纳当年粮食产量的四成,作为地租。
佃农与地主六四开之后,再由地主向国家缴纳一成的粮食作为税赋。
也就是地租为百分之四十,田税为百分之十。
自耕农则缴纳一成的粮食产量即可。
看上去,似乎自耕农、佃农还是占大头,但古代的农业都是靠天吃饭。
万一遇到什么天灾人祸,粮食大减甚至颗粒无收。
农民还得支付地租,以及其他苛捐杂税,最终,也只得卖儿鬻女,抵房押地。
回到正题。
收取税粮的数量取决于每年收成,没有固定的数额。
大部分的税粮都是被当做军粮消耗了,至于有没有剩下,天知道…
何志远经过这么一分析,宛若拨开云雾见光明!
国库中不翼而飞的税粮和银子。
到哪去了?
自然是被乱臣逆贼沆瀣一气,中饱私囊,纳入自己的腰包中去了。
而前身贵为一国之君,整整十年,朝廷没有供奉一两银子、一石粮食!
王府开支,全靠其父留下的内帑,在苦苦支撑,这...完完全全是在吃老本!
想到这,何志远脸上愈发阴沉。
自家猪养肥了,就该上屠宰场了!
这次,贪多少,我要你们连本带利的吐多少!
“诺!”李磐石受命之后,先是迈腿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道,“王上,我还需要借一样东西......”
......
鼎丰城北门两里外。
“伍长,我太苍国这几年,灭过的低等诸侯国,也不在少数。
您说,怎么就唯独这夏国这么邪门呢?!
上万的重骑兵,这不符合常理啊!”
一约莫二十岁的太苍军斥候,斜坐在马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杂草,满脸不解。
“这个问题,恐怕连主帅大人都没搞明白。
你要是真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问夏军吧。”
对面满头白发的伍长,没好气的回答道。
吃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