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惧怕的不单单是司主，而是她那可以打破规矩的能力，不受到任何的约束的神明。

“在下任前，我会举行最后一场祭祀，你们可以，到时候我会开启全部的权限，我也会留下足够灵气循环百年的灵力，至于世间的怨气……就拜托各位家主了。”说罢，秦雪离开，这次没有任何的反对声，一切的一切来自于他们的弱小无法反抗。

一路上比来时更加压抑，直到秦雪下了轿子，跨过庭院的门框时秦管家终是忍不住的叫住了她。

“小姐……”这是秦雪回来后秦管家第一次称呼她为小姐。秦雪停下来步伐，眼神一瞬的光亮又很快的落漠。

“小姐，少爷如果还在的话，他一定不会希望小姐变成如今这般。老奴知道小姐受苦了，可是小姐这次的决定关乎到天下苍生，老奴还记得少爷曾经说过……”

“好了，你也觉得我不该如此吗？”秦管家可以感受到，秦雪声音中的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他低着头，并不敢看她，微微点头。

“呵，我知道了，话我已经说出了，就算是阿冰……也不行。”秦雪说道，庭院的门慢慢关上，秦管家只是看到了那单薄的背影明明满是忧伤却……他知道他已经什么都无法改变了，终究是老了吗？秦家……

“阿冰……你或许会理解姐姐的，对吗？”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她的意识再次坠入了黑暗，她向前走，依旧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不同的是这里的黑暗更加浓郁，四周的白色丝带被黑暗隐藏，慢慢被侵染。

“你终于想好了吗？”白衣男子问道，却是以一种肯定的语气。

“你叫什么名字？”秦雪说道，她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因为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并不需要用到，但是现在……或许是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好久好久没人问过我是谁了，我都快忘了，只记得他给了我一个姓氏白”他答道，像是在回忆什么，最后却只是笑笑摇了摇头。这个人只是突然出现在她的意识里，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认为他们处于同一个世界。

“这些是什么？”秦雪指的当然是这些捆住他的这些丝带，她无法触碰。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秦雪从来不是好奇心很强的人，对方不明说她也不会再问。

他们没再交谈，秦雪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秦明并没有出现，或者说自从那场祭祀后他就没再出现过。

血液从顺着后背缓缓流下，在水雾中像一条鲜红的小蛇缓缓向水中流去。血液夹杂的汗水一同流入浴水中，秦明紧紧着捏着边沿，因为剧痛而留下的汗水一次一次的滑过他的脸庞。

后肩上两个刺眼的血印发着淡淡红光，若隐若现，血液浸出肌肤却见不到一分伤口。直到最后那淡淡红光终于被熄灭，秦明像是一瞬间的脱力，却也凭借着最后的力气走出了那个浴桶倒在了地上。

空气微微波动，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秦明身旁，看着浴桶中还在漂浮的药物和他身后那刺眼的两个红印……

秦明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旁边则是一个银白色的飘带，像是一下明白了什么，他将飘带收起。起身，庭院依旧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停住脚步站在门口，像是并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个身影，视线再次恍惚，那个身影依旧存在，只是不是他想见的那个人。

秦雪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却在见到他的瞬间一瞬的迟疑，却不曾表现出来，她从来如此。

秦明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最后他听到了消息，最后一场祭祀！她怎么能……

“进来吧。”秦雪开口道，她知道秦明在门口站了许久。秦明进入，却不是往常那般，这次他没办法像以往那般冷静。

“你也是来劝我的吗？”秦雪笑道，好像并不在意他如何说。

“你知道他曾为了这些付出了多少吗？”秦明压抑着情绪。

“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年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像是努力压抑情绪的说出，声音几分沙哑，这是秦明十分明显的感受到她的情绪，好像压抑了极久的事终于说出来了。

真正让自己绝望的不是那冰冷的黑暗，而是明明可以看到秦冰所做的一切却如何也无法阻止干涉，她见着他一步一步的坠入深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样的无力感无时无刻的不在刺激自己，直到自己对他的感知完全消失在那无边无际的恐惧中……

她明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痛苦，明明可以选择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只要当初不离开……只要……思绪被拉了回来，她知道如果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秦雪并没有等他说完，说道：“我意已决，关于阿冰……”倒吸一口冷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以后不要再提了，他早就不在了。”

就这样秦明被拒在了门外。司主大人，您的姐姐真的如您所说的那般温柔吗？现在的她过于冷漠，与您口中的她不同，如果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