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全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您消消气,不管怎么说,谢家流放,已经成为定局,不碍事的,等到他走后,您依旧……这个天下,他姓宋。”
元和帝冷哼:“说的对,朕倒是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想以下犯上,随着谢逢时一块谋反!”
说归说,做归做。
他还真没胆子出去面对怒火,毕竟,皇帝也怕唾沫星子!
要是现在站出去,文武百官非给他扒下一层皮来不可。
孙明全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赔着笑脸开口:“皇上,这事儿吧,说起来,也好办,毕竟,外面也不全是阻拦您的,像是那些世家什么的,还是支持您废丞相的。”
元和帝眼珠微转:“什么意思?”
宋拾安:“……”
猪脑子。
她都听明白了!
孙明全是想说让他找个替罪羊出来,就让那些文武百官自己斗去,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说起来,现在的朝堂,还真是两方势力分庭抗礼,清楚的紧,一方是以谢逢时为首的清流,大都是读书人,出身寒门,朝廷的中流砥柱。
一方是以世家为代表的贵族,没什么本事,全靠祖上庇荫吃饭,关系网错综复杂,已经被她收缴的差不多了。
平日里,两方斗得跟乌眼鸡一样!
现在,正好对峙。
世家那边,自然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扳倒寒门的机会。
孙明全见元和帝稀里糊涂的样子,眸色微转,反倒是开口说起旁的事情来。
孙明全:“皇上,先前奴才去传旨的时候,在天牢里见到了长公主,看她的态度……那是十分嚣张呀!”
元和帝:“她还没死?”
宋拾安:“……”
艹。
士可忍,孰不可忍。
宋清峰能在重重守卫之下弄死她,还真有他的手笔。
这得是多狠呀!
宋拾安看来看去,殿内空荡荡的,还真就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她出气,但是,什么都不做……
显然不符合她的作风。
孙明全:“长公主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或许,咱们可以把事情推到她身上……”
轰隆——
天上降下一道惊雷,直直的劈在他身上。
宋拾安满意了,不能劈死亲爹,有违天道,劈死一个死太监,还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就凭他也想算计自己,这不是做梦么。
孙明全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元和帝被吓懵了,呆呆的看着屋顶上的大窟窿,下一刻,惨叫出声!
“来人来人,护驾!”
“……”
宋拾安鄙视的看他一眼,起身离去,就这么点胆子,还在整些有的没的,他不倒霉,谁倒霉?!
出去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官员,还有着急忙慌过来告状的人,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冲冲冲,流放去。
只是,走出去几步。
宋拾安抬眸看向一个角落,琉璃瓦下,跪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很没有存在感,但是,实际上,他们不久前才见过面。
那个神秘人。。
原来,也是她父皇的狗腿子。
神秘人猛地抬眸,直勾勾的看向她的方向,眸中透着几分异色。
宋拾安挑眉,缓缓勾唇,冲他竖了个中指!
哼。
跪着吧!
不过,便宜父皇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这是她没想到的。
或许,离开京城,真的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宋拾安走的匆忙,并没有注意到神秘人的复杂神情,出来之后,突然记起一件要紧事来,所有的都收了。
还有一样没收……
嫁妆。
来都来了,还是带着吧,偏偏腿儿的事。
谢家——
此时,院落里,一片荒凉景象,院子里的红绸凌乱的丢在地上,看起来,乱糟糟的,同先前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宋拾安颇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感觉,很快,找到客院儿,当日,元和帝只忙着下旨抓人了,倒是没把这些东西也尽数收走。
当然,也有可能是觉得谢家很穷,毕竟是清流,除去一些书之外,还能有什么?!
如今,倒是便宜她了。
宋拾安不仅把自己的嫁妆带上,就连谢逢时院子里的那些竹简也一并收走,路上拿给他解闷,也是好的。
做完这些之后,再次回到牢房,已经是深夜了!
宋拾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地上的地雷有没有变动,还好,还好,维持原样,看上去,便宜父皇那边是真的自顾不暇,居然没有派杀手过来。
不正常。
谢云深正在闭目养神,一直等她回来,此刻,听到一丝细微的声响,就看她‘吭哧吭哧’的在地上挖坑,把那些地雷拿出来,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