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对夫妻的命案现场，那几个字比第二对夫妻现场的高度高了十厘米。刚好是他与他妹妹的身高差，而且，更重要的，笔迹有不一样的地方，第一个笔迹和余无量一样，第二个，和蒋一冉一样。”

“并且，当年作为蒋一冉被捕的证据，其中一个就是在现场提取到了蒋一冉的指纹。人在墙上写字时，会本能地写在自己眼睛上的高度。”

“那说明什么？而且，你是怎么想到的？”云寂郇道。

“你们猜猜？”苑惊有些俏皮的说。

“走吧，咱们去见余无量，向他说明吧。”

牢房里，余无量落魄的盯着地面，见苑惊来了，他咬牙，“你冤枉了我妹妹，你不得好死，那次的人明明是我杀的，她却死在了监狱里...”

“不，我并没有冤枉她。”苑惊打开手边的资料，坐下说道。

“怎么可能，那两个人明明是我亲手杀的。”

“回答正确！你因为不了解那件案子，自然而然的以为死者只有你杀的那两个人。”

“其实，当年的死者有四个人。剩下两个人都是你妹妹杀的。”

苑子庭略顿了一会，又道:“你那天晚上提前搬进了教师宿舍，因为停电，离家近的教师都回家了，空房很多。你妹妹不知情，你在晚上独自前往，黑暗中结束了他们的生命。接下来便是肢解，布置现场，再写下‘都有罪’这三个字。事实上，若不是你的这三个字，我也找不出什么证据。”

“你杀人的现场比你妹妹的杀人现场上的字高了十厘米左右，是你与你妹妹的身高差。人在向墙上写字时，会本能地写在自己眼睛的高度之上，也就是说第二个‘都有罪’是你妹妹写的。”

“并且第一个现场有你妹妹的指纹，那本来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粘上的指纹，后来又故意保留着，为了帮你脱罪。”

“你没有杀那两个人，是因为他们不是你们镇上的，而你妹妹杀了他们既是为了帮你脱罪，也是为了她自己寻一个合理的自杀理由。”

他又停了一会儿，平静道:“自小便处在仇恨阴影里的孩子又怎么会幸福。”

“换句话说，无量，你不仅杀死了你的仇人，更杀了你的家人与你本该幸福的灵魂。现在的你，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所以无量，放过你自己。”

余无量有些呆呆的望着苑惊，忽的笑了，笑完了，他大声吼道:“那些人，我杀他们的时候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她们就能忘记自己所犯下的罪，就能重新开始？”

“他们那样的烂人，兜兜转转竟成了你们口中的好人，呵，真是可笑。我要他们都认识到，那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血债，怎么洗都洗不掉！”余无量呜咽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苑惊见余无量这样，多少也有些不忍，“你妹妹曾跟我说，她不是个好女孩，一直都不是。但是她也不想背上杀人的罪名，背上这些仇恨。当时我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现在，我明白了。”

“苑子庭，你别像个圣人一样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可如果你早生几年，如果你当时能为我们主持公道，那该多好...”

苑惊本欲离开，余无量突然森森笑道:“你们抓到郭秋生了吗？”

“没有。”苑惊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