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原委,可听他如此说,心里仍是一颤。
前世,他可从未对她说过这些。
沈菁菁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是如何答的?”
南宫彻目光坦荡,语气郑重,一字一句:“那便毁之,我娶。”
方才,沈菁菁还对自己的坏心眼有那么一丝丝愧疚,听了这六个字,瞬间烟消云散。
她简直是碰上了心眼的祖师爷心眼子。
沈菁菁太阳穴突突地跳,咬牙道:“你这人简直......”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彻忽然捧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不深,就淡淡的一下。
他目光变得万分柔软,声音又低又慢,就跟哄着她似的:“都招了。”
“我认错。”
“也知错。”
“你想怎么发落我都成。”
“从今往后,都听你的。”
男人认错态度自然是极好的。
但可惜,小姑娘眼中并无软化之势,也并没露出他想象中的青涩。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淡然,好像他说的这些,她都不在乎。
可她在乎什么呢?
他的眸色,晦暗难明。
僵持短短一息后,南宫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抱住她,双臂渐渐收紧,再道:“我承认,我不是个正人君子,但娶你为妻,却是出自真心。”
男人的肩膀很宽,沈菁菁的鼻尖刚好抵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衣襟有些乱,透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沈菁菁推开他,正想着要如何开口,就听南宫彻逞强般地一笑,“我知你心中有气,但大婚分房不吉利,且先歇息,如何?”
说罢,他怕她继续挣扎,又补了一句,“明日还得进宫,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沈菁菁抿唇。
这是你自己要求明日再说的,可赖不得我。
烛火一晃,幔帐讪讪地垂落在地。
两个人平躺于榻,相隔甚远,洞房花烛,他没碰她。
少顷,南宫彻偏过头,默不作声地看了她许久,深呼吸,又吐气。
得,好歹是顺利成了婚,再怎么吵,也不会像从前那般。
日子还长,慢慢来吧,这么想着,他缓缓阖上了眼。
哪知一双眼刚阖上,另一双眼就睁开了。
洞房不熄红烛,光可鉴人,还好有幔帐弱化了烛光。
她在半明半昧之间看他,他的鼻梁很高,锋锐的轮廓显得眼窝有些深,幸而眼角平整,一丝皱纹都没有。
见他呼吸平稳,沈菁菁兴致勃勃地挪过去几分,凑到他身边,仔仔细细地观察他。
她一动,衾被下滑。
南宫彻习惯性地横过手臂,揽过她的腰,似是没摸到被子,又习惯性拽过衾被,盖住了她的后腰。
上辈子,她总是腰疼,太医说,这是生安乐时留下的病根,上了年纪难免会酸痛,不宜久坐,也不能着凉。
沈菁菁眼眶微热,鼻尖泛酸,心间有太多情绪同时涌入,如江河入海,掀起无数意难平。
她突然好想告诉他。
轮回路那么长,她等到他了。
沈菁菁在衾被里轻轻踮脚,整个人向前倾,吻住了他的唇。
呼吸被湿.糯轻轻一搅,南宫彻瞬间醒来。
视线就这样直直地撞上。
他生的冷峻,眉眼如远山隔雾,叫人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
唯有心跳露了馅。
“阿菁......你难道......”
话不成句,血管里热流翻涌。
沈菁菁眼中七分狎昵,三分妩媚,微微勾起的唇角给了他答案。
南宫彻彻底怔住,失了神。
刚毅的下颔紧绷,喉结一动,嗓音嘶哑:“你……何时想起来的?”
沈菁菁不答,反而将足尖缓缓没入他的脚踝间,轻扫向上,鼻尖贴着鼻尖柔声问询:“这洞房花烛夜,你还要不要做新郎?”
南宫彻在刹那间失笑。
他翻身支起双臂,将她牢牢箍在怀中,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躬着背脊,肩胛骨微微颤动,心口滚烫,如历火刑。
明明他竭力控着自己,可她好似故意不让他好过,怎么都不行。
娇音辗转,如泣如诉,惹得他手臂青筋叠起,连呼吸都在俯首称臣。
扶莺站在外头,隐隐听到了自家姑娘的呜咽声,整颗心提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是煦风徐徐,还是阴雨蒙蒙。
扶莺怕自家姑娘受委屈,忙不迭竖起耳朵,贴向隔间,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一道低沉压抑的嗓音就入了耳,“水。”
扶莺大骇。
竟如此快?
可书里不是说,新婚燕尔,食髓知味,一夜到天明吗?
来不及多想,扶莺连忙将备好的热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