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医务室天花板,熟悉到让我觉得这一切好像在做梦。
“你醒了啊,塞尔温同学。”
邓布利多校长正站在我的床边,其实只要一偏头,我便能看见他。
但奈何此刻,我连偏头的力气都没有。
“我会东方的法术,我祖上是个道士,”
说出这两句话我已经筋疲力尽。
校长体贴的喊人把我扶起来,又喂了一些水。
那些人训练有素,没一会儿,整间医务室又只剩下我们俩。
“没用的,校长。我这东西驱动要靠命。”
“不,孩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要知道,你在这所学校里是独一无二的,你会成就一番事业。”
邓布利多慈祥又和蔼地看着我,我同样也注视着他。
忽然,我想起来了山下传教的那个老道。
语言,表情甚至眼神都一模一样。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大概知道。但我这用不了几回,而且我也仅仅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我没办法改变什么。”
我长叹口气,保命要紧。
“那真的很遗憾。”
邓布利多校长无奈地耸耸肩,下一秒,我跟他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血红色的蜡烛随风微摆,整个屋子都被印上了血一样的颜色。
角落里站着的两个人都是一身黑,短暂的眩晕后,我才看清房间里站着的人。
斯内普教授和我戴着兜帽的父亲。
此刻,他们仨围在我的床边,无意识的,一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滴落。
父亲一改往日的理智从容,他如那天在车厢般,深沉慈爱地看着我,
“我的宝贝,你受苦了,”
他开了口。
我清楚的看见斯内普皱起了眉。
“时间紧迫,校长的办公室也不一定安全。”
正说着,父亲便疑神疑鬼地四处看了看。
“哦!鲁特,放心。”校长站在一边安慰道。
“长话短说,我跟你的母亲立下天地誓言,战争结束前绝不让你回归纯血卷入纷争。”
他忽然撸起袖子,一个黑色的纹身印在他手腕处,阴暗诡异。
“但是你太过耀眼,又跟马尔福家那孩子走得近,家族已经盯上了你。我破了誓言本该死去,但校长翻阅古籍找到了一种东方的法术,能帮我维持性命。”
他甚是兴奋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期望。
“我时日无多,但我不想看见更多的孩子受到纯血的迫害。像你一样。”
“也许,能救。”我咬咬牙,终于说出来这句话。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
许久,父亲颤抖着声音开口。
“校长,我就说,我的女儿,我的......”他忽然哽住,抱着我大哭起来。
“我大概猜到了,确实能救,我想救。我也会,加入你们。”
言毕,我又望了望斯内普教授。
他阴沉又可怕。
哈利一年级时不拿他当好人,我也多多少少受了三人组的影响。
“好孩子,”邓布利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握着我的手连连摇晃。
几日后,我们骑着巴克比克从学院顶楼启航。
木苏山的山顶上,那个已经荒废许久的小木屋周围忽然激起一阵灰尘。
我和父亲跳下巴克比克的背,父亲同他鞠了一躬。
父亲在故居前停住,在屋内站了许久。
我把柴火搬回来准备烧水,他闷闷开口,问道:“你和她,就住这种地方么?"
“没办法,她就想修好传送门,天天在那挥魔杖。村里人以为我们是疯子,就把我们赶走了。”
彼时,我正里里外外收拾,才两年未住,也不知为何落了这么多灰。
“母亲去世后,没人养我。还好师父愿意给我一口吃的。”
没一会收拾出来一张床,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又抹了把头上的汗,便带着父亲去了后山。
十里坟场,白幡飞扬。
我领他走到坟场最外围,一块坏木板孤零零地立在坟包上,与隔壁的大理石碑形成鲜明对比。
“她就睡这儿。屋子收拾好了,我先走了,会救你的。等我好消息。”
不忍看他痛哭流涕,我选择先下山寻求法门,拜访师父。
山下的集市熙熙攘攘,远见有人在卖儿时最渴望的一串糖葫芦,奈何当时囊中羞涩,只得不了了之。
今时不同往日,我上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加隆,
“金的,换一串。”
那人疑惑,张嘴便咬了一口。
“骗子!”小贩反应过来,喊人来追我,我叼着糖葫芦在街上狂奔。
这感觉才对嘛。
我如是想着,一路跑回清风观。
“逆徒!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