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战火不断、疠疫肆虐,越来越多的人陷入了流离失所。
疠疫越传越多,染疾者伴有咳嗽、脑热、浑身瘙痒,更严重者咳至肺部受损,发热而死。
尤其村落之中的贫民,深受徭役赋税之苦,壮丁被抓去参军,饱受战乱之苦,战死沙场,加之苛捐杂税,越来越穷。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就是疠疫之下的现象。
朝堂之上,也是政权频繁更替,地方割裂,腐败贪污。
瀛洲仙岛,平静安详之下,星盘有异,经白头翁夜观天象,恐此次疠疫为人间百年之浩劫,有血光之相。
瀛洲仙道之所以仙气长存,是因为与人间相通,人间之气源源不断流通进来,仙气得以滋养,仙人两界本质上其实是互相依存的关系。
人间饿殍满地,仙界也会招惹浊气,浊气如若积重,严重之时,便是瀛洲坍塌之日,不得不重视。
白头翁速速召集众位仙家,欲与之商讨对策。
蒹葭尊者提议寻找新地,重建仙山,万物生生不息,按照天道,顺其自然。
司命:“天道害人,也要遵从天道吗?”
如风尊者慈悲使然:“顺其自然,会牺牲无数人的性命,性命,人间之生机,生机盎然,欣欣向荣;生机颓败,人间衰亡。”
白头翁:“援助人间乃担当大义,人仙乃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疠疫来势凶猛,不可忽视,当速速商讨对策,研制仙药,全力相助。”
华林使者:“人间疠疫非普通感冒,人之身体非仙之健硕,凡人众多,且不说仙药之难度,药王远行,谁可担当大任。加之成本之高非吾等之力可达,难也,难也。”
众仙热烈讨论着,研商联合各界力量,找到疠疫根源,抗击之法。
岑迟回来,久久不能平静。
虽然,她在那里曾经特别倒霉,倒霉事接踵而至,但是,那里是曾经有所回忆的地方,无论这个回忆是甜是苦,她都不希望看见人间哀嚎一片、民不聊生。
夕阳西下,霞光映满山头,瀛洲岛的天渐渐暗下来,这里还是那么祥和安静,与人间对比,产生鲜明对比。
岑迟、东风、温世坐在山头,若有所思。
岑迟打破了平静:“我想要试试,为疠疫做点什么。”
东风:“你,要离开吗?”
岑迟:“可我能做点什么呢?帮助那么一两个人战争或者饥饿吗?我不知道有没有意义。”
温世:“你觉得有意义,它就有意义。”
东风:“或许,那么一两个人的改变足以改变历史与结局。”
岑迟决定了,她想要为人间做出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或许,她的力量微不足道,像这湖水一般,一滴滴落下去,泛起的涟漪甚至都看不到。
但是颗颗沙砾聚成山丘,涓涓细流得以成海,粒粒星辰汇成银河,还是应该要去努力一番。
岑迟来找如风尊者的时候,他还在制定仙者部署与抗疠计划,岑迟从来没见过师傅这般认真的样子,事态一定已经发展到了困难的时候。
岑迟:“尊者,有什么弟子能做的吗?弟子想为抗击疠疫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如风尊者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岑迟:“你想去人界吗?”
岑迟:“嗯。”
如风尊者:“你定要注意的是,你现在还没有历一个劫,此行人间,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个非常大的变数,上阶之劫,师傅不在身边,为师有些担心。”
岑迟:“您也说是可能,万一它一直不来呢?我也不能一直在瀛洲岛等着它到来,爱来不来吧。”
如风尊者放松心态,半认真半调侃:“你也是时候接受真正的历练了,乖徒乖徒,选择您做徒弟,真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决定,去吧去吧,有困难找师傅。”
岑迟离开之时,司命神君的命盘震动,司命神君掏出石头仔细端详,一切恢复正常。
司命擦了又擦,自言自语:“难道,我感受错了吗?没什么异常啊。”
岑迟一如来的时候,依旧是那套又破又烂的乞丐装,腾于空中。由于学会了驾云,不用再在荆棘山路上汗流浃背,脚程加速了许多。
根据消息,疠疫最开始的地方为晃晃村,地处飞卢山附近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岑迟决定飞去那里先行了解一下情况。
村庄杂草丛生,人烟稀少,苔藓长满于村门,一副破败的模样。
刚到村口,被抬出了五六病患,均无力行走,躺于担架之上,无力呻吟着。
其中有一个裹着头巾的阿婆跟着最后面的担架,拖着抬担架人的裤脚,阻拦其前行,边哭边喊着:“我可怜的儿啊,我命苦的儿啊,我可怜的命啊,这是要我儿的命啊,滥杀无辜的刽子手啊。”
那人没有表情,把担架扔在村外就不管了。
岑迟上前询问,这位阿婆的儿子刚被村民发现得了疠疫,怕他感染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