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少女自然莹润的唇,小巧挺鼻,青丝逶迤,着罗纹描金暗花群,衬一件桃色外襦。
碧螺看向镜中的自己,艳光大盛却不失典雅,清雅与诱惑并存。
“木香,这套衣裙从未见过,可是新做的?”碧螺心中喜爱的对镜摆弄,令木香捂嘴轻笑。
“小姐且穿上前去茶馆吧,奴婢自会照看好府中大小事物。”忍不住捏了捏木香饱满的脸颊,碧螺便驱车离开。
对木香隐瞒了温清越等人的一番陷害,不过是不想令她担心。
殊不知前脚刚走,木香便差遣众人于府中忙碌起来。
今日即是碧螺生辰,她竟全然忘记了。
想到前日的提醒,木香兀自撅嘴,今日竟也忘了,只期待这一年的小姐,对生辰充满期待。
庆珠也一早知晓此事,却同样不露声色,只私下寻了几本已经绝版的茶书,不经意间谎称借给碧螺阅鉴。
而另一头王府中的温若眠,少有紧张地以笔墨记录今夜的流程。
碧螺如今白日都扑在碧螺馆中,如想庆祝生辰,便只有选择晚上,能够令碧螺享受一段相对圆满的时光。
赶到茶馆的碧螺,立刻便着庆珠将当日进行诬陷的女子请到五楼。
那女子神色如常,见到碧螺也丝毫不慌张。
仔细观察着她的面容,玩味地笑着道,“可是蒋叶青派你前来?”
女子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碧螺。
庆珠察觉一丝不对,将门外的侍从唤进来,紧紧盯着她。
突然,她扑倒在地,清秀的面孔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姑娘……”苍白的手指摸到碧螺的裙摆紧紧握住,“我在碧螺馆的日子过得很好,姑娘待我不薄,可是我欠蒋大人一条命,我只能……”
碧螺大惊,忙令庆珠去请大夫,只将倒在地上的女子轻柔地扶在怀里。
“不要多言,我请大夫来为你解毒。”
女子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我这种人,用命换命,这是我应得的结果,姑娘还记得我,就够了。”
碧螺一怔,终于想起这个苍白的面孔。
清晨的秋日中,她因为偷盗被人围在角落里毒打,碧螺于心不忍便将她带入碧螺馆做工。
一件很小的事,此时才想起,碧螺看着她勉强笑着的神色,竟有些心酸。
“为何替蒋叶青做事?”
女子吃力地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碧螺手中,便垂下了头。
泪意在眼眶里打转,碧螺展开
了信。
姑娘安好。
此事没有伤害到姑娘便是万幸。我是姑娘无意救过的人,姑娘大概不甚记得。
我的母亲和幼弟是蒋夫人带去蒋府的仆人,我本在外流落许久,是姑娘出手相救。
然而蒋叶青有一日突然寻到我,要我做这件事,甚至成为一个暗探。
我不愿意,便下了日夜折磨的毒药。
如果亲人与恩人都能保全,便是我死也不足惜。
愿姑娘永安。
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信,碧螺彼时心头恨意翻涌,恨不得将蒋叶青碎尸万段。
正欲将信收起,却看到了信纸右下角画着的一颗墨竹。
心中生疑,碧螺直觉这并不普通的寓意。
蒋叶青无孔不钻的手段,令碧螺感觉到了丝丝危险。前一世碧螺之死尤其仓促,关于后世的相当多事物皆只能静观其变,量力而行。
看来蒋叶青此人,不能太过大意。碧螺以手拖颌,独自一人俯瞰街中景色。
与此同时,蒋宅。
蒋叶青已经顺利升上下四品官阶,后面的仕途仍然一片光明。
然而在府中听妻子讲述了昨日被破计的事,蒋叶青心中不耐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只温和的安慰妻子,“那东家定然有几
分本事,连宣王都站出来利用清越郡主坏了事,夫人不必过于自责。”
蒋叶青眼中露出寒芒,碧螺的生意渐渐发展,他是万万不肯见到这样的局面。
当初自以为是的羞辱,已经蒙住了他的心神,只一心充满了报复与嫉恨。
一计不成还有往后,蒋叶青阴狠地笑了起来,这小贱人逃不出他的手心!
李诗瑶实在不够脑筋,蒋叶青习惯以他人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如同狡兔三窟,无迹可寻。
如今李诗瑶与温清越二人愚钝不堪,蒋叶青心中另有其他人员,便不再纠结于此。
正当碧螺经手各类消息将之有秩序的分派出外时,一阵敲门声令碧螺起身。
没有人留守,碧螺无意间低头,见到一张白纸飞扬的字体。
上面写着,生辰快乐。
是谁?碧螺随即突然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辰,有些期待的同时也好奇着将纸条塞进的人。
照常交待庆珠后,碧螺提前了一刻钟回到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