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收起月石，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答。

“凌珩这臭小子呢，都几个月了，还不是不陪你！老子这就去找他算账！”

“师父，别去了。”慕轻清的声音闷闷的。

“这是怎么了，丫头。”

“是我不好，摔坏了他的灯笼兔。”

“屁大点事儿，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么点事儿就不理结发妻子，荒唐！我更得去收拾收拾他。”

慕轻清赶紧拉住他，“要不师父教我做一个灯笼兔。”

行梁一愣：“我哪里会什么灯笼兔！”

这下慕轻清也愣住了，不是行梁教给凌珩的吗，那灯笼兔是他自己原创的？

她走过京城很多家灯笼店，还造访了好几个手艺人，都没听过她说的灯笼兔，给他们描述他们也摇头称不会。

她便以为这是行梁教他的，想等行梁回来也教教自己，做一个还给他，让他消消气，这下全都落空了。

她有些怅然。

看到小徒弟这番模样，他赶紧安慰她：“害！不就一个灯笼兔嘛，咱们一起做一个给他，就算很差他也不会计较的，他好哄得很。”

慕轻清眨了眨大眼：“真的吗？”

“老头子我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师父，还不了解他嘛，相信我没问题！”

师徒俩坐在屋里窸窸窣窣搞了一下午，两人手上都是血痕，行梁说他一个人就能搞定，慕轻清坚持自己也要动手。

终于成功了！

……也没有很成功。

师徒俩看着这个勉强看得出兔子形状的灯笼无声叹息。

“要不还是算了吧，下次再做过。”慕轻清泄气。

“这怎么行！你今晚就给他送去，要不是他今日生辰，老子才懒得回来。”

看得出两个徒弟都是倔性子，一个生气不说，一个做不成灯笼兔不找。

没有自己，这个家迟早要散！

……

华灯初上，秋天的夜晚更显寒冷。秋风萧瑟，院中竹叶摇曳作响，凌珩一身白衣携风而来。

踏入院子，本该黑漆漆的书房此时烛光大亮，他推门而入。

师徒俩看到他终于回来：“你还知道回来呀，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老子大老远回来，你还让老子等你这么久，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师父，有没有媳妇儿！”

凌珩被劈头盖脸一顿骂，懵了一会儿，想起今日竟是自己生辰。

“久等了。”

下人陆续进屋布菜，因着凌珩一直住在书房，睡塌、餐桌一应俱全。

慕轻清好久没见到凌珩，她从身后拿出那盏不忍直视的灯笼兔，有些难以启齿：“这，这是赔给你的灯笼兔。”

这个灯笼奇形怪状，她不说凌珩还看不出这是兔子。

他伸手接过，两人手指不小心碰到，皆是瑟缩了一下。

他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她了，她长高了些，也圆润了些，想是小莲的饭菜甚合她胃口。

看着她有些羞赧的样子，他清声说：“有心了。”

慕轻清有点忐忑，是不是不喜欢？怎么这话听着莫名嘲讽呢？

“见笑了，哈哈哈哈。”好尴尬啊，慕轻清想逃。

他将这不忍直视的灯笼兔吹熄挂在墙上，转身道：“先用饭吧。”

慕轻清这才从尴尬中逃离出来，“师父说今日是你生辰，祝你生辰快乐！”

凌珩礼貌笑笑：“多谢。”

二人不语。

慕轻清是太久没见到他，现在又拿出个这么丑陋的东西赔他那么好看的灯笼兔，尴尬得很。

而凌珩虽然看到慕轻清心中喜悦，却是不愿多说，怕自己又自作多情。

看着他们这尴尬的气氛，行梁坐不住也想逃，可他逃了两个徒弟怎么办，这还怎么和好。

“我说丫头，你不是给他准备了礼物吗。”

慕轻清这才想起她带了礼物，将上次醉仙楼打包的醉仙酒拿出来摆上桌。

“这是你的生辰礼物，你什么也不缺，看你平时很少时间能出去用饭，这才给你带一瓶醉仙酒，你莫要嫌弃。”

凌珩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多谢。”拿他粮的酒给他当生辰礼物，还以为他没喝过，她还是如此可爱。

“来来来，师父我老人家给你们倒酒。”行梁打开醉仙酒给每人倒了一杯。

“师父我不会喝。”

行梁才不管：“我先干为敬。”

看到行梁喝了，两个平时不喝酒的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无奈，尴尬的气氛一扫而散。

凌珩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仰头喝酒的侧脸线条分明，慕轻清又咽了一口口水，几个月不见，他还是如此好看，真是秀色可餐。

看完他见二人都盯着她，她想到刚刚色咪咪的样子被他们看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她胡乱地端起酒杯一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