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子很快琢磨出了一个有趣的治疗法子。
于是他一大早就进了白止胤的屋子,坐在他对面,逗虫子。
那只虫子被他养在一盘扁平的器皿里,通体呈白色半透明状,大小像一粒小稻米。
他逗了半晌,白止胤抿着茶,看了他半晌,最后终于道:“你想问什么?”
凌空子抬头,“啊?”了一声,随后哦道:“是有话问你。”
他凑近他,眨眨眼,小声道:“你和你那小徒,到什么地步了?”
“她灵根较平庸,于修真而言,还不算入门。”
“不是修为。”凌空子摇头,凑近道:“我的意思是,你俩的关系,有肌肤相亲过么?”
白止胤一口茶水下喉,差点没噎住。
他将茶盏放下,盯了他一眼,淡道:“没有。”
“何故如此问?”
凌空子听到答案,蹙起眉头,这就有些让人为难了。
他指着器皿里的小虫子道:“治疗你体内的了冥罗冰火,我如今想到一种法子。而这法子,需要你那丫头牺牲一点点。”
他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止胤,后者听完,脸僵成一块冰石,坚决道:“此法不可,你另换正经的法子。”
凌空子嘿了一声,站起身来,拿着扇柄指着他,笑道:“雾凇君啊雾凇君,我救你,你还挑三拣四。如今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啊?”
白止胤瞟他一眼,道:“我二人当初做赌,倘若一方认输求助,另一方获胜者必须倾囊相助。如今我主动来寻你,按赌约,你助我乃是天经地义。”
他说完,又泰然自若地抿了起茶来。
凌空子:“……”
他眉头抽了抽,这尊大佛,是来他这药谷装大爷了。
他开始质疑起自己当初是脑子抽了哪根筋,会和他下这样一个毫无逻辑的赌?
如今自己赢了那份面子,怎么感觉还是被他压得死死的?
甚至反过来还伺候起他了……
白止胤瞄了他手中的器皿一眼,继续补充道:“收好你那丑虫子,别再让我看到。”
凌空子:“……”
他将那器皿愤愤藏入怀中,呵呵干笑两声道:“多年不见,雾凇君还是那般讨厌啊。”
凌空子的绝佳法子在白止胤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出屋没走几步,抬眼便见远处的陶落迎面奔来。
那丫头背着晨曦站在田野梗处,碎发洋溢在春日暖红色的朝晖里,满身的活力。
她怀里抱着一大堆草药,轻盈的身子从露气和雾气中闯出来,隔老远就冲着他挥臂喊:“药仙,可有冥罗冰火的解法了?”
凌空子看着失了片刻神,回过神来后,那丫头已经闪在自己面前了。
陶落一双大眼满是星光,喜道:“药仙尊者,可有法子救我师尊了?”
凌空子瞄了她一眼,心道这丫头,怪不得白止胤那尊千年冰雕也能被她融了。
陶落背后跟着一身腱子肉的苟良,苟良也咻地一声跑过来,满脸泥巴地看向陶落,笑道:“茗妹,我师尊可厉害了,止胤仙尊那什么萝卜冰火一定能解的。”
萝卜冰火……凌空子瞄了眼自家这只傻狗徒儿,暗自叹口气。
若论收徒,还是白止胤有福气啊。
陶落摇头摆手道:“药仙,没想出来就没想出来,不必这么唉声叹气。”
凌空子一展扇,俯身盯着她笑道:“诶~丫头小瞧了本仙。”
“有法子了?”陶落震惊。
“有是有,不过,你师尊他嫌弃本仙这法子。他还骂本仙……”凌空子又叹了口气。
“骂你什么?”
“骂本仙缺德。”他瞟了眼陶落。
“是何缺德法子?快说来?弟子给您评评理。”陶落好奇且急切。
凌空子将她偷偷拉至一边,狗徒弟也想凑上来听,却被凌空子以“他听不懂”的理由驱赶走了。
她狐疑地瞄着他,心道什么法子这么晦涩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