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此刻,身着一袭夜行衣,蒙面打扮的兰念景与姽婳一通交接过后趁着未央宫内侍与婢女都被调往举办宴会的朝阳殿帮忙之际,带着自己已经准备好的小包袱,往肩膀上那么一挎,在蹑手蹑脚的寻着十分熟稔的逃跑路线一走,不多时,便顺利的出了未央宫。
要问她为什么这么熟稔...
不用说。
之前卡了好几回了,不但是对剧情烂熟于心了,就连台词都可以倒背如流...
更何况熟悉未央宫?
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以至于都不用策划着从哪儿走比较安全,这会儿不是她自夸,就算闭着眼睛,若是顺利些的话,怕也是离和凌铮约定的地方不远了...
出了未央宫,带着包袱一路蹑手蹑脚,好不容易躲过了今夜巡逻的一队又一队侍卫以及来往忙活前往朝阳殿的宫女,这会儿的她躲在御花园的某宫墙下的大树后暗中观察。
因为今日是兰应景的生辰,宫里布置的分外繁华盛大,气氛也甚为热闹。
只可惜今夜的盛宴,总也与她无关。
眼下差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只差一点儿...就一点,就可以破了她的卡关纪录,继续接下来的剧情了。
这生辰宴如何,她才一点也不关心!
不过这边因为自己逃脱成功而暗自松了口气的兰念此刻心情大好,却是不知不但害苦了易容打扮成她模样的姽婳多么替她担心和提心吊胆,却也是有些害苦了她。
“怎么让人催了你这么久,还不见你人?这是又在闹哪门子脾气呢?”
“景儿啊,是父王。”
“听话,别任性,快开门...”
彼时,听见她们的王上兰宁晟亲自在宴会开始前半个时辰来亲自到未央宫门前,越是听到她们王上喊她家公主的名字。
在紧紧关闭的门背后易容成兰应景的姽婳,虽然这会儿面上仍旧淡定自若,但心里其实说没有半分紧张,那也是假的。
“怎么里头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陛下,会不会是公主...”
“先别说这些了,看起来这门像是被她自己上了锁了。赶紧的,把未央宫的大门想办法给寡人弄开!”
见门那头没有半点回应,兰宁晟俨然以为兰应景有了什么事,当即命令自己的贴身侍卫,当今的镇国将军段瑾瑜,强行破门而入。
她那会儿听着外头她们家王上兰宁晟的声音,其实心里也开始越发的不淡定了,更是有些后悔答应了她们公主。
早知道无论如何,也要冒着被公主拿东西砸的风险,把她人留下来的。
现在可好,眼下真真如同大难临头了。
虽然她自幼便跟随在公主身边,深知她的喜恶与脾气秉性。
不过公主就是公主,哪里是有那么容易假扮和模仿的?
再说了,对方可是当今云境王上,最疼公主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所以说,她那会儿无奈的答应了她们的公主承担下这冒名顶替的事儿,自然也是有代价的。
要么说是从小看着他们家公主长大,悉心照顾公主的人,公主的亲生父亲。
进门还没到片刻, 她没机会说几句话,便很快的被她们的王上,给看出了破绽。
“王上恕罪!”
“这一切都与公主无关,没有看好公主,是奴婢一人之过,是奴婢给公主出谋划策,怂恿的公主,致使公主出逃,还请王上不要怪罪与责罚公主。”
“一切,都由奴婢承担!”
彼时,还未等兰宁晟开口询问,姽婳倒是很自觉的抬手取下了易容面具,当即往兰宁晟面前就是一跪。
“那丫头,身边通晓易容之术的下人便只有姽婳你,其实寡人从进门没见着你,便觉着有些奇怪了...”
“不过你倒是忠心护主,把罪责都抗到了自己身上。但,怕这鬼点子,怎可能是你一人杰作?倒是像极了景儿的作风。”
...不愧是为王上啊,果然知女莫若父。
跪在地上的姽婳,彼时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不怒自威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兰宁晟,不自觉内心对兰宁晟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同时也不自觉开始担心起兰应景来。
“寡人又不是什么不会明辨是非的人,抓个人就随意论处。”
“况且你又是景儿她最喜欢的丫头,若寡人真惩治了你,怕是那丫头会第一个不同意,跳出来同寡人叫板胡闹...”
也是怪他自小太宠着她了,什么事都任由她胡来,每次自己都是睁一只眼闭之一眼的,随着她逐渐长大,性子也越发任性,无法无天了。
皇姐又不长在宫里...
若是她在才好呢!铁定让她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丫头,让她收敛收敛,有个公主该有的模样。
想必是西凉那边有所行动,且这丫头估摸已经知道要和人和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