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姐来去匆匆,温璋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案卷加班,审讯员将刚才的笔录打印拿来,还是忍不住说:“这鱼姐还真是水泼不进。”
温璋抬眼:“喻惊鸿只是个学生,可鱼姐不是。”
明眼人都觉得鱼姐不对劲,但就如鱼姐自己说的,她的一切合乎逻辑,她只是希望自己的作品有个好主家,在这个基础上吸引一些眼球,比她奇葩的主播大有人在。
这是个娱乐至死的年代。
温璋在办公室里研究案卷看了个通宵,第二天医院来了消息,喻惊鸿醒了,要见他。
温璋有些惊讶。
温璋是主事人,但他审讯手段强硬冷酷,喻惊鸿被他逼的几乎崩溃,这对一个常年精神有些衰弱的少年来说是致命的,温璋知道,但并没有将就体谅。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鼻腔,温璋推门进去,喻惊鸿的气色倒是很好。
“我很久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了。”喻惊鸿笑笑,他实在是一个很俊秀的少年。
温璋自己拉过椅子:“我以为你不会再见我。”
“不会。”喻惊鸿冷静得不行,“只要你帮陈可翻案。”
温璋又提了个重复的问题:“你当真认为是那个眼罩害死了这些人?”
喻惊鸿道:“刚才鱼姐来了,她告诉我,李如萱也死了,跳楼。”
温璋目光锐利:“她怎么知道?”
“她说要和观众讲清楚,所以一直在关注这些。”喻惊鸿顿了顿,“其实我错了,李如萱也不是什么好人,难得我刚才想了这么久。”
聪明人聊天很多事情不需要过多解释。
温璋只问:“李如萱做了什么?”
“通风报信吧。”喻惊鸿凉凉说,“陈可很聪明,但是她从未任何一次逃脱过李飞的毒手。我想来想去,陈可太相信李如萱了......那么大的学校,怎么可能那样轻易的就能每次都找到呢。”
温璋:“这是你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对,但是不无可能。”喻惊鸿低头,“我总觉得我有罪,但现在看起来,陈可好像不怪我。不过她素来恩怨分明,我也不是她的什么人......”
温璋问:“鱼姐走了多久。”
“刚走,她说要去吃早餐。”
温璋果不其然在早餐店看到了鱼姐,纤尘不染的白袍,乌发,很漂亮。
温璋伸手,鱼姐握上去。
“早上好啊。”
“早上好。”
鱼姐啃着油条,笑嘻嘻的问:“陈可的事情有希望翻案吗?”
温璋要了豆浆:“陈可一事本来就证据确凿。”
“你不怕?”
“我是出了名的硬骨头——难啃。”温璋轻哼一声,豆浆被他喝出了大碗喝酒的气势。
鱼姐笑:“还没正式自我介绍,我叫鱼幼薇。”
“鱼玄机?”
“鱼幼薇。”
“好吧。”温璋站起身准备回单位继续加班,“之前冒犯了,和你道个歉。不过希望之后不会再在这样类似的事情遇到你,很多事不适合凑热闹。”
鱼姐很没诚意的回答:“恐怕有点难,我这个人爱热闹。”
温璋挑眉:“你有那么多逝去的主顾?”
“说不定是死后下的单呢?”鱼姐笑嘻嘻的一抹嘴,“好了,我吃完了,温司长再见。”
如果生活如同影视剧一样,停留在“全剧终”,那么将减少很多遗憾。喻惊鸿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一周以后,父母被生活摧残,仅凭借面容很难将几人联系起来,老实巴交的夫妻俩为了儿子,脸色越发憔悴。
喻惊鸿觉得很抱歉,送走父母独自去了墓园。
陈可一家三口葬在一起,喻惊鸿盯着照片上陈可小巧的脸庞看,长长叹了口气,回头的瞬间被一拳抡倒在地。
长久的空白和眩晕,喻惊鸿趴在地上半晌没能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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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喻惊鸿定睛看去,是李飞他爸。
中年男人面红耳赤,扑上来又摁住他,提起喻惊鸿的领口使劲将喻惊鸿往地上一摔,后脑勺和水泥地亲密接触,喻惊鸿哀嚎出声。
他是怎么觉得陈可受得住的?
李飞他爸的动静很大,很快将人吸引过来,喻惊鸿仰面躺在地上,整个人都放空起来,身体动不了,但意识异常清晰,就像是脱离了地场,飘荡在半空中。
“原来陈可并没有放过我。”
在被送上担架之前,喻惊鸿还有心情这样想。
紧接着黑暗侵蚀了他。
从ICU出来,父母泪眼朦胧的守在旁边,插着鼻管,温璋站在不远处,脸色称不上好看。
“温司长。”
“嗯。”温璋点了点头。
喻惊鸿的情况称不上好,他一年来缺少休息,本身身体素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