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这是去哪儿!”慈渊大喊道。
“嚷嚷啥!自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卢多秀骑着大马,头也不回。
“你这条路,不去府衙,不去巡检司,不去大内,你把我们往哪儿带呢!”慈渊知道云秋渚等人随时跟在附近,但怕这卢多秀瓮中捉鳖,到时候两败俱伤,便暗示云秋渚,无论如何不许出来。
“书大郎,你在望书镇,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你可还记得?”赵孟顼走到他身边。
“大人的事,我区区一介草民,哪里有这个本事呢!”慈渊嬉皮笑脸道。
“哼,要不是你,我早就拿下陆家,拿下你们望书镇了。”
“大人,这么说可不对,我都滚到临安来了,怎么还没见你拿下望书镇呀,你倒是被赶出来了。”慈渊由几个衙役押着,走路很不自在。
“我也算因祸得福,丞相大人另有差遣,等我把你办了,再向贾相禀报。”
慈渊也不当回事,这些人办他是办不了的,自顾自摇头晃脑,哼着歌。又走了一会,慈渊嚷道:“前面就是艮山门了,再走就出城了啊!”
“让他闭上嘴巴!”卢多秀不耐烦道。说完便有人堵上了慈渊的嘴巴。
赵孟顼意味深长得看了他一眼。
另一面,云娘已经和云秋渚汇合,这把偷偷跟在后面的书份气得七窍生烟,恨自己轻信云娘,招来云秋渚,引狼入室。但见两人又无亲密举动,反而神色凝重,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小郎君让我们不要出去,以免打草惊蛇。”云秋渚道。
“还说了什么?”云娘问道,“你刚才离得近,我没听见他唱什么。”
“他说他身边几个都是高手,装成武力一般,估计是他们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小郎君为救陆颖,三番五次以身涉险,极有可能已经暴露了身份,何况在临安这种地方。”
“当初他在望书镇,已经对陆颖动了情愫,我怕他就此沦陷,才带他到临安。”云秋渚道,“小郎君原来在临安,就极少露面,逢年过节,都是与我们一起,在临安倒是也没多少人认识他。”
“前面有我们的人接应吗?”
“放心吧,这几年,我们在临安的网已经织好,只要小郎君愿意,随时可以动手。”云秋渚道,“倒是你,你这一路上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嗯?”云娘接到信,就火急火燎赶来,心里焦虑,就没注意。这会儿回头看,没发现什么。
“已经走了。”云秋渚道。
“书份?”
“不然换做别人,我能这么轻易放他走?”云秋渚道,“回去跟他讲清楚吧,事到如今,小郎君仁义也尽,不必再瞒着他了。”
“嗯。”云娘应道。
“感情的事,以后再说。他还没叫我一声丈人呢。”云秋渚道,“我们去前面等消息吧。”
慈渊与陈允平两人被带到钱塘江边。江风呼呼吹来,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再往东走一段路,见有一处水军训练营,卢多秀带着两人进去,边走边说:“到了这里,你可插翅难飞了。”
赵孟顼在门口停留片刻,环顾四周,吩咐了几句,才进门。走过整个训练营,在西面尽头,有几间铸铁牢房。窗外就是钱塘江,不时有江水惊涛拍岸。
四名衙役推搡着将慈渊关进牢门,锁上铁链,才算是舒一口气。
“四位大哥,辛苦了!”慈渊居然还舔着脸跟他们道谢。
其中一人看他一眼,眼神里充满惋惜,趁旁人没注意,嘟哝着说了一句:“太冷了,我要回去加衣服。”
慈渊一住进这牢房,便觉浑身难受,四处挠痒,果然在夹衣中摸到一把钥匙。
其它几个小厮在牢房里烧了炭火,等房间里暖和起来,卢多秀才过来,搬了椅子坐定:“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今天老实交代的话,我留你全尸。”
慈渊一听,立刻收起他地痞混混的嘴脸,反正也不用再装了:“既然卢校尉已经知道我是谁,居然还有胆量坐在我面前?”
“你那些江湖传说,吓不到我。”卢多秀道,“你与贾相做对,你就没想过你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原来卢校尉不信呀!”慈渊哈哈笑到,“陆校尉没问问贾相,他卧室里的金鼎是怎么流出贾府的?他早晨起床,没发现少了半边胡须吗?”
卢多秀自然不信:“贾府守卫森严,就凭你一介江湖草寇,还在此大放厥词。”
“卢校尉,你可不要小看了江湖小慈公子。鸡足山何以强大,就是凭借他那见不得人的下毒功夫。” 赵孟顼道,“不过,让他见见这个人,看他还能嚣张。”
说完便有人绑着书份进来,书份一介富商,哪见过这阵仗,慌得两腿发软,不过他更担心自己的儿子:“福哥儿,你犯了什么事?他们要这样!”又对着赵孟顼喊道:“赵经历,我知道你想要我书家,只要你放了我福哥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