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皇上目前的情况就是体弱多病的,他平日里虽然都在养心殿安养着身体,但是重要场合还是会出来的,这一次行宫之旅,皇上本来是不来的,但是好像是说皇上感觉身体好了一点,所以就来散散心。”
“这样啊,不过皇上身体不好,是萧衡搞的鬼吧。”何巧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肯定这个观点。
楚惜欢讶异地转过头来看着何巧月,随即给了何巧月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猜对了,就是萧衡,萧衡给他下了慢性毒,但是皇上对萧衡异常信任,根本不相信他看着长大的弟弟,会给他下毒。”
楚惜欢嘴角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最信任的人,却想要你的命。
“这么久了,太医院里的太医也没有查出来吗?”何巧月问完这个问题,又觉得自己有些智障。
萧衡肯定事先把人都收买了,以他的权力,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查不出来的,全是他的人,萧衡现在就是在慢慢地蚕食着楚国剩下的势力,等到收网的时候,我那个便宜爹,就要领盒饭了。”楚惜欢无奈地苦笑。
悲催的是他离领盒饭也不远了,便宜爹领完盒饭,就是我倒霉的开始。
楚惜欢苦恼地甩了甩头,把那些烦人的念头压下去。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外面的人,提醒两人该出发了,她们才起身出去。
嘉德殿。
长公主的席位在首位的左下方,伴着楚惜欢顺利地落座。
这一次的宴会,何巧月安静的站在楚惜欢的旁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她们来得还不算太晚,人也来得差不多了。
只差首位,右下方的空位,首位自然是皇上,那右下方的估计就是摄政王了。
下面那些估计就是皇室的宗亲和臣子了,疑惑地是皇上居然没有带嫔妃。
宴会的气氛还是很热闹的,人们言语欢畅,一片祥和。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高喝,“皇上驾到!”
“摄政王到!”
人未到,声先达。
何巧月好奇地看向门口处,只见萧衡搀扶着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形消瘦,脚步虚浮,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神采。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摄政王殿下。”
在见到皇上的那一刻,一群人井然有序的跪下行了礼。
何巧月扶着楚惜欢,与她一起行着礼。
这就是传说中的皇上了吧,看来的确病得不轻呢,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何巧月埋下头,暗自在心中摇了摇头。
萧衡扶着皇上,慢悠悠地走到主位,皇上放开了他的手,萧衡垂下眼睑,识趣地退到一旁去了。
皇上眼神沉稳的扫视了一圈,声音宽和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窸窸窣窣地一群人站了起来。
“众卿家落座吧,今日不必如此约束,可尽情玩乐,开宴!”皇上说完这句话,身边的大太监就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了下来。
随着皇上的发话,宴席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楚惜欢坐在桌前,也动起筷子,开始享用美食了。
只留何巧月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晚饭没吃,好饿。
吞了吞口水,转移了视线,只要不看就不会饿了。
这视线一转移,萧衡倒是入了她的眼里。
萧衡正从上面不紧不慢地走了下来,他今日竟罕见地着了一身白衣。
乌黑的长发被白色丝带束起,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着一块白色羊脂玉佩,虽衣着简单,却毫不掩贵气,神情温和,嘴角竟噙着浅浅地笑意。
他就的好似一位古代寻常贵公子般,脚步散漫地落了座。
他现在的这种气质,跟之前的一比,简直是翻天覆地变化。
一时间,何巧月都禁不住看呆了去。
萧衡也仿佛察觉到了她灼热的目光,竟把目光移了过来,和她对个正着。
何巧月条件反射的一惊,赶紧低下了头。
顿了顿,又觉得自己此举太怂,何巧月忍不住又抬起头看了过去。
这一下子,恰好看见萧衡低下了头嘴角还带着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酒杯,轻抿了一口酒。
他今天的心情好像还不错。莫名地何巧月心底响起了这句话。
想要俏,一身孝。
这句话用在男人身上也同样适用。
今日这萧衡倒穿得人模狗样的,很开心的日子,一身白衣,好似要去给谁奔丧一样。
何巧月撇撇嘴,低下了头,哪里也不看,就盯着自己的脚。
宴会上开始有舞姬献舞,舞姬们伴着琴音,翩翩起舞,水袖翻飞,舞得精彩绝伦,舞姬们眼神撩人,热烈而大胆的舞姿,使得宴会上的气氛倒是越发热络起来了。
而何巧月倒是无心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