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午饭,林菁书就准备出门了。
离跟褚砚约定的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从家里走到城西报社亭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妈叮嘱她别疯玩,早点回来。
林菁书点头,一边应付她妈一边颠儿颠儿跟脱兔似的就跑了出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褚砚已经在报社亭了。
脚边扔了好几根烟蒂。
林菁书撇撇嘴,年纪轻轻烟瘾这么大,抽烟不学好。
她只是作为一个过来人这么想想,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毕竟这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她走去问褚砚:“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把你约出来?”褚砚有点道德心,没让她吸二手烟,她走近了就把烟掐灭了。
林菁书一听自己可能被涮了,脸顿时垮了下来。
“要是没事那我就回去了,我作业还没写完。”
见她真准备走,褚砚眼神目光沉了沉,“啧”了一声,“谱够大的,没个正经事还约不出来你,等等吧,还有一个人没到。”
“谁?”林菁书问。
“等着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林菁书又问了两句,褚砚许是真生气了,故意玩打火机不搭理她,她也就没再问了,耐心地和褚砚等着。
大概三五分钟后,一个胖胖的戴着眼镜,背着双肩书包的男生走了过来。
“褚砚!”那胖男生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看向林菁书自我介绍道,“你是褚砚朋友林菁书吧,我叫彭州,跟褚砚姥爷姥姥是邻居。”
林菁书瞪大眼睛,彭州!!!
她高考那一年的省理科状元!
“你在一中读书吗?”她依稀记得这人好像是一中的,当时还上过电视。
林菁书高考失利之后,因为林庆义不同意复读的事情,她进了电子厂打工,在电子厂的时候听人提起过今年理科状元是在她们市里。
“你认识我?”彭州有些意外,“嘿嘿,没想到我名气还挺大啊。”
褚砚沉着眸子看向林菁书,心里那个气哟,他这人天生反骨,别人越是不想搭理他,他就越是想凑上去。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看到林菁书对彭州态度如此不同,他酸得心里直冒泡。
“你认识彭州?”
林菁书说:“听说过。”
“哪里听说的?”
林菁书被褚砚问得噎住了。
她总不能说,她知道彭州是一年以后的高考状元吧。
彭州见两人话里都快飚出火星子了,赶紧打圆场说道:“先说正事吧,我表哥盯那流氓好几天了,说那人路数不正,叫我们一帮学生仔别乱来。”
林菁书一听,就知道彭州说的那个流氓是企图侮辱丁雪梅的人。
她赶紧问:“什么路数不正?”
彭州看了看褚砚,见对方没说话,就低低说了两个字:“白粉!”
林菁书瞪大眸子,“什么意思?”
彭州说:“他吸那玩意儿,还倒卖。”
林菁书脸色煞白一片,这可不是普通的小流氓。
如果真是吴秀莲安排他羞辱丁雪梅,吴秀莲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没念过什么书,没什么人脉的人是怎么认识这种人的?
林菁书想到了吴秀莲老家的亲戚,可想来想去,都是一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不像是会认识这种社会混子的人。
褚砚说:“不就是个流氓嘛,瞧你吓成那样。”
他不以为意,林菁书看了他一眼,心想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竟然会这么不惜命,真奇怪。
难道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因为上辈子那篇报道,林菁书不管怎么看褚砚都带着有色眼镜,总觉得对方做什么事都不太正常。
人心的成见果然是座大山。
见林菁书看着他,褚砚不满道:“你这什么眼神?跟看神经病一样。”
林菁书一愣,他还真敏感,这都能察觉到。
不过现在的褚砚应该还没有发病。
算了,还是尽快离他远一点吧,而且这件事牵扯得越来越大,她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将两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林菁书重活一世,太知道生命的可贵了。
“谢谢你们,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查吧,本来也跟你们没关系。”林菁书说。
褚砚冷哼一声:“你怎么查,要不是我们你连人都找不到。”
“既然你们约在这里见面,那就证明这个人肯定就住在这附近,估计他也住不了什么好地方,一个不干正事,成天只知道瞎晃的流氓,而且还沾上那些害人的东西,我猜,他肯定住在城西棚户区。”林菁书指了指那一片破破烂烂的瓦房,“我只要去那里蹲点,总能找到他!”
褚砚挑了一下眉,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没说话,彭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你真行啊,女福尔摩斯,不过我跟褚砚都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