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最近很是热闹,每日进进出出的不少人。府里张灯结彩的,很是喜庆。
连沈清鸢的院子都布置的很热闹。
秋绥冬禧两人拿着沈管家送来的喜字张贴在屋内的窗柩上,瞬间屋内都被喜字映衬的红火起来。
冬禧瞧了瞧坐在榻上望着院子里杨柳的沈清鸢小声的对着秋绥说。
“绾姑娘如今有了好归宿,也不知道咱们姑娘什么时候能遇到个如意郎君。”
秋绥见沈清鸢没听见拿着一旁的喜纸敲在冬禧头上。
“哎呦”
“你胆子怕是要被姑娘宠坏了,整日跟常姑娘斗嘴就不说你了,现在还敢私下议论姑娘了。”
冬禧揉揉脑袋,撅着个嘴说:“本来就是吗?”
秋绥支起腰来瞪着她:“你还说。”
沈清鸢没注意那姐妹俩的动静,看见屋外杨柳树上飞来的两只小鸟落在上面,突然想起了什么。
探出头朝外喊着。
“秋绥。”
“哎,姑娘我这就来。”秋绥把怀里的东西塞给冬禧,朝里间走去。
“怎么了姑娘。”
“常溪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沈清鸢不怎么出院子,整日呆在屋里,往日吵吵闹闹的常溪这两日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往她这来了。
秋绥想了想说:“不清楚,听隔壁照顾常姑娘的人说,这几日常姑娘总是很早就出去了,到晚上才回来。”
沈清鸢听秋绥这样说,叹了口又倚在了窗柩上。
秋绥见她这样笑了笑:“姑娘是想常姑娘了吧,之前在君山怎日待在一块,进了京却像分开了似的。”
“往日嫌她太过闹腾,真见不上还真有些想她。罢了,咱们去绾姐姐那坐坐。”
沈清鸢看到冬禧张贴的喜字,想到快要出嫁的沈清绾,决定起来去她那。
“哎。”
秋绥扶起沈清鸢,替她梳洗打扮,两人去了沈清绾的住处。
到了沈清绾的院子,才知道这府里最是红火热闹的地方在这,院子里的人忙的脚不沾地,见沈清鸢来也只匆匆行了礼就又去忙了。
院子里聘礼和嫁妆摆的跟山一样,堆在院子里,等着婚礼当日跟着新娘子一起抬过去。
沈清鸢进来屋内,婶婶孙秀娟也在里面。沈清绾正在试穿婚服,孙秀娟正在给她整理。
孙秀娟一见到她,就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婶婶安好,姐姐穿上婚服果然更漂亮了。”
沈清绾听见她这么说,羞红了脸,拿着团扇遮在脸前。
“她啊,拖拖拉拉的今天才算把婚服绣完,结果今天一试大了一些,像是忙着准备这些瘦了,我跟绣娘帮她改改。”孙秀娟把沈清鸢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沈清鸢也习惯了她把自己当个易碎品来对待了。
“我跟娘都说了,其实大的不多,看不太出来,也不用这么麻烦的改来改去的。”孙秀娟不满意沈清绾说的,忙打断她。
“那怎么行,这女人嫁人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连嫁衣都不合身,日子怎么能过的顺心,那可不是个好兆头。再麻烦也要改。”
沈清绾看她娘这般态度,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和沈清鸢两人相视一笑。
好生一阵忙碌,沈清绾的婚服才算是修整好。沈清绾褪下婚服坐在沈清鸢的身边。眼下的青黑让她有些许憔悴。
“姐姐,可是紧张。”沈清鸢有些好奇的问。
沈清绾看着走远的孙秀娟,苦笑一声。
“紧张固然也有,毕竟那是别人家,我一个外人进去。只是婚嫁本是理所应当,总要有这一遭。我心中更多的是舍不得娘亲。”
沈清鸢握住她的手。
“自五年前爹爹去世了,弟弟也与我们失散,至今不知是死是活,我与娘相依为命的守在沈家,如今我要出嫁,就剩她一人,我不放心。”
沈清绾落寞的垂下头,想到自己飘渺的未来,独身一人的母亲。
沈清鸢紧了紧她的手。
沈清绾看到沈清鸢为她担忧的样子,又强撑着笑脸说:“索性我未嫁远,都在京中,想什么时候回来都成。”
但沈清绾的话她们都明白,已成人媳,整日往娘家跑,就算夫家不会说什么,外人也会随意编排她们。
从沈清绾那回来后,沈清鸢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她想到沈清绾的处境,想到身为女子的不易,纵是女子们什么都没做,也会是他人随意摆弄的物件。若无一个体贴知晓事理,尊重自己的夫婿,嫁人就成了一件酷刑。可若不是日积月累的相处,哪会知人心,没有相处过,岂不是盲婚哑嫁。
她娘亲和爹爹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有着自小的情谊,爹爹也从没纳妾,对娘亲从一而终。也让她对一生一世一双人有着执着。未来的夫婿绝不能纳妾是她的底线。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清鸢抬头看去,正是几日没露面的常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