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心中一慌，忍着疼硬生生将手从其中抽出来，锋利的锁扣将她的手划出一片血迹。

来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性，看到她的样子显然愣了一下。

不过下一瞬便被掩饰不住的激动代替。

他的眼睛盯着她满是血污的手，眼中掩饰不住的火热与兴奋。

“我说要个烈的，这次还真找了个烈的，有意思。”

“你别过来！”

见对方一步步靠近，只能蜷缩着身体，一点点倒退。

“放轻松，可能会有点疼，不过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男人笑着解开领带，另一只手开始解纽扣。

顾盼从男人的话里意识到了什么，想起刚才见到的种种，她突然明白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很可能，她被人卖了。

想明白了这些，顾盼尝试跟男人谈判：“我不是......我不是这儿的人，我只是被人绑到了这里。我有男朋友，一会儿就会来找我。你别碰我！”

男人看着她沉默了会儿，忽然又笑了。

“你不会以为，这儿的姑娘都是自愿的吧？”

顾盼似被泼了盆冷水，心头一冷。

男人走到桌边，拿起一根红色的细鞭。

“啪”的一声，顾盼白皙的皮肤上绽出一道红痕。

男人凑近她，带来一股难闻的烟味：“我告诉你，别说你男朋友找不到。就算你男朋友找到这儿又能怎么样？”

男人起身，又一鞭挥过。

顾盼咬住唇，一声不吭。

男人起了劲，越来越兴奋，边打边说：“你让他报警啊！”

过了会儿，他似乎尽兴了，随手将鞭子扔到地上，略有些肥胖的身体覆了上来。

顾盼吓得大叫。

灵魂深处的恐惧铺天盖地将她攫住，冰冷的海水般将她淹没。

顾盼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挣扎不断。

在挣扎间，她的手触到一丝冰凉。

似乎是一把水果刀。

顾盼想都没想，狠狠用手中的刀子划破身上人的喉咙。

不知刺到了哪里，温热的血液喷射出来，溅到了她的脸上。

男人捂着脖颈，一脸惊恐的看着她，随后赤裸着上身倒在了床边。

猩红的血液依旧顺着他的指缝蔓延。

顾盼满眼都是鲜艳的红，有些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突然以不容拒绝的方式闯入她的脑海,挤得她头脑生疼，连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不清。

黑暗的屋子、高大壮硕的男人，还有小小的缩成一团的她......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像一个溺水者，被恐惧与无助的汪洋吞噬，抓不住一根浮木。

穆司行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女孩子坐在白净的床单上，精致的脸上染了血污。衣衫单薄，裸露的大片白皙肌肤上遍布红痕。

沾满了血迹的右手上握着一把染了鲜红的小刀，而左手还被绑在床头。

床边的地毯上，一个半裸的男人捂着还在流血的脖子。

见他进来，另一只手伸向他，似乎想要求救，却发不出声音。

他从接管穆氏以来，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

所以看见顾盼的第一眼，他就猜到这个房间里发生过什么。

门外杂乱无序的脚步声响起，穆司行的目光触及到顾盼的身体，被那上面雪白与鲜红的强烈对比刺的眼睛生疼。

他冲着门外人喊：“别进来！”

顺手掩上了被自己踹坏的门。

穆司行本想下意识用外套将她裹住，可发现自己没有穿外套，于是去卫生间拿了浴巾。

当穆司行的手碰到顾盼的肩膀时，她似乎才有了一点反应。

顾盼转头看着他的侧脸，盯了好一会儿，才用平缓的语调试探性地开口：“哥哥，我是不是杀人了？”

穆司行心口一窒，眼前又浮现出小女孩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一脸血污，语调平缓地问他，哥哥，我是不是杀人了？

十几年前的穆司行没保护好身边的小女孩。当她再一次出现在他身边时，十几年后的穆司行也没保护好她。

“没有。”他将她抱在怀里，想要收紧双臂，又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口，只能虚虚搂着。

穆司行又体会到了身为小孩子那时的他所感受到的无力感，以及对自己的无能浓浓的愤怒。

他心中酸涩不已，“没有，他没死。”

就算死了，也不是你的错。

顾盼似乎在他的怀里找到了安全感，松了手上的刀子，牢牢的靠在他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穆司行小心翼翼地解开顾盼左手的绑绳。

可能由于她刚才挣扎太过，绳子将手腕已经磨破。红色的勒痕在白皙的手腕上异常刺眼。

他拦腰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