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战斗结束，剩下的千余人只有两个罪责轻的满足了条件，拿着赏钱，交出兵器踏上了回家的路。休息了数日，心情刚刚好转，新的任务再次来临。所有人见识到了战场上的残酷，不是谁都是运气与实力都好的万人敌，焦躁不安充满了整个营地，霎那间负面情绪高涨。讽刺的是新来者却两眼发光，表情与语气自然惹恼了那些心理素质异常低的家伙。

军营内出现了这样一幕，数个手里拿着刀，追杀着只剩下半截手臂的新人。淌血的麻衣让巡逻侧目，随后被揍了一顿的施暴者被丢回前锋营。可能他们认为自己活不了多久，跟疯狗一样，见谁咬谁。所有人都知道前锋营的是一群疯子，不计后果的疯子，能理解毕竟怎样生的希望都不大。

深入敌境，哪知刚出山口便正面撞见，双方见面即交锋。对方和前锋营差不多，都是为了杀敌立功。

没有掩护没有箭矢投石之类的支援，更没有援军。胜者可以邀功请赏，败者横尸当场。开战即决战，双方拼了命的往前冲，一波又一波，纷纷倒落在地。

先头部队被冲散，后面依旧疯狂的往前涌。

冷静冷静，现在炮灰，呸呸，是前锋营。怎么上了战场反倒一个个目不斜视，身快刀狠。心理素质都这么好了吗？判若两人，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恐惧。入眼皆是迫不及待，己方伤亡他们事不关己，反而跃跃欲试。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我太惜命了还是他们过于勇敢。无奈摇了摇头，实在是不理解。

近万人的战斗，刚开始还很正规，搏斗了一会儿之后，画风急转。不可思议的场景突然出现，抓头、踢腹、腰耳、踩裆、掐脖扫堂、头对撞，抢武器持双刀乱砍。场面异常混乱，跟市井流氓一样，误伤不在少数。更有杀红眼的敌我不分见人就砍，倒地者抓腿，砍脚，见到腿就咬。你砸头，刀乱捅，我也死不撒口。

全程看热闹划水的震霄没人小看，经过的地方直接成为空白区域。当头烈阳到柔和落日，夜晚也无法阻止拼命的人，打着打着都没了力气，都在撑，不敢露出一点疲态，怕被对手淹没。第二日上午终于分出了胜负。

数千人的队伍，完好站着的还有四十六人，大军增援时都看傻了。谁都没想到会在这么近的地方遭遇，打的如此惨烈，前锋营出战只有几个督军，路线探查后，都无人打探，更不会报信，跟没妈的孩子一样。

看着离去的几位骑兵，明白肯定是汇报的。主帅若是有点心，绝不会再犯类似错误，也能想到今后的生活，不会再向前几次一样自在。唯一欣慰的便是回去不用走了，虽说路不远，有人抬着总比走路强。有此待遇是士卒看到了战场，那可怕的战损，还有对撑到最后的认同。

岗哨的目光头一次带有敬意，肯定是前锋营的战绩被传扬了，至于是谁授意，不用想都知道，震霄只是不明白目的是什么。己方尸首被带回前锋营，随意的堆积，任有军需整理，根本没人区分。

"要是没人收敛，以后你们战死也这样。”兵卒看不下去，喊了句。他的话语没有任何作用，幸存者依旧是冷眼旁观。对此震霄无话可说，那就各扫门前雪。将熟悉老卒用木板盛放，不是规则的长方形。按照惯例衣甲皆褪，到是交还军需。看上的内部分了也没人管，铁律便是绝对不能下葬。针线缝合草衣裹身，对于震霄的行为纷纷嗤之以鼻。

军中的一个军需看完热闹，竟然上前当面诬告，震霄偷拿建材，给震霄气乐了。对方明显知道自己身份，还能做出丧智的行为。除了被人当刀使，便是想要好处。应该还没胆子拿千夫级立威，兵卒就顶天了。震霄起身，那人往后退了退，还未张嘴，见到震霄左手摊开，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神情刚要洋溢，平天裂地锤从远处飞来，飘到震霄摊开的左手内。就势一握，握紧后挥起对着眼前人一锤砸下。血花飞溅，成为一具胸膛凹陷的无头尸体。脖颈与头颅除了被砸入胸腔，剩下的散落在遍布血肉的前锋营内。

周围看热闹的一哄而散，前锋营地再次变得空寂。拿起刀对着尸体一顿砍，拿着部位与老卒的尸体贴合。做完一切的震霄，自顾自的处理着老卒尸首。“你还缺了点零件，我现在给你补上，全和得来自然全和的走，是不是原装的其实没那么重要。义肢假手都有，正好碰到好心人捐献，给你按个真的。”

后果真没想过，都被下派到前锋营当炮灰长官了，还不是正的。现在震霄一肚子气，没处撒呢。真有不开眼的，不介意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是来学艺的，又不是来受虐尽义务。要是太过分不介意让他试一下匹夫之勇。

震霄扛棺走出营地，没人阻拦。从动手后就有人传扬，对于言语根本不在意，本来说的就是事实。他出现后四周虽有指指点点，却是鸦雀无声，直到扛棺走出军营，后方议论才重新响起。

挖坑暖墓穴，放棺培土插碑。干完一切的震霄坐在碑前，开始诉说。“合身的棺材是不可能了，凑活着点吧！比起其他人算好的了，墓碑就用一块破木头代替，名字自然不能刻。万一同名同姓寻仇呢，不是我想的多，还是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