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着装的震霄拉着熊三就是一顿叮嘱。

“所有药品，非战时用军饷买，战时免费，条件紧急时设立亭站，囤积并告诉士卒每样是什么，让其自行取用。”

“还有兵器铠甲之类的分个三六九等，到时候让士卒凭借军功购换。不到一定数量的，添再多铜钱也不行。”

“可以按身材给予定制，但价钱一定不能低了，遥远的目标会让人更有奔头。”

“巨擘城的新一代妖会陆续赶来，把他们好好培养成士兵，让老一辈的教完后陆续往巨擘赶，传授自己所学，不能忘了起家地，那才是我们真正的根基。”

“我走之后决斗台开启了，定期见血搏杀不能堕了斗性，只要不出乱子，一切按部就班，巡逻哨骑每日必须叮嘱查探。周围会不会隐藏着敌人，未来会不会有侵入我们不知道，但必须要防止，要有应对措施。军需那不需要你管，城内大小事务你要上心，武艺别落下，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调到我身边了。”

蹲下对着刑戈，“你留着恪饶吧，有你熊三哥带着你我放心。”

”不，父我要跟你上战场。”

“你还太小，等长大的。”

“不，我就要去。”

“听话。”

……

僵持了一会儿的震霄松口了，决定带刑戈去战场，没办法这孩子主意正，待几天自己出去找，到时候丢了更麻烦。

恪饶外围，震霄骑在黑兕上，手里提着平天裂地锤，出现在了集合地点。熟悉的妆容，无形中烘托了一下气氛，有时行动比话语更让人暖心。

除了粮食水之外，还带了不少草纸，以及给刑戈带了几件大几号的衣服。整装待发，告别民众。一行人基本上还是原班人马，只是将驻守的全部带走。少了数十招收的路客（失去理智的那批难民），多了一百多壮汉（牛头人)自愿加入。

没有什么信任与支持，看不见的纽带吗？更像是难以违抗的军令。

最惹眼的就是震霄和他怀里的孩童，尉长的劝说，也只是笑笑。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进雪壳，前进的身影逐渐模糊，杂乱的脚印被风吹拂，愈来愈浅直至消失不见。

雪花飘在肌肤上融化结冰，一片一片的附着，看着身旁明显喘粗气的战马，震霄心里暗叹，马都累成这样，何况人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哪有这么搞的雪路全靠人淌，伪装的牛头人直接将木板连箱串绳拉爬犁，确实省力，其余争先效仿。

晚上驻扎时，所有人的衣物都透了，脱下烤火成了饭后最重要的事。体力消耗大，心中抱怨都少不了，征战不畏三九严寒，可也不想跟着受罪。扬起的雪吹刮着脸，路径偏移，顶着风冒着雪到底图什么。

截获情报，多是通过不知名的手段，谁也不知道是烟雾弹还是陷阱，一般交由本地最高长官去分析，是销毁还是针对。传递假情报的后果只有处死一条，作为提供者肯定被牵连。若是不跟着难保尉长不会想什么，做出的行动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可信度。对震霄的头脑而言，本能快于思考。如此后知后觉，倒也正常，毕竟本能更接近于实际。

天还未亮尉长就招呼大家起身前行，士卒哆哆嗦嗦的穿好衣物，掏出硬邦邦的杂粮饼，啃几口揣到怀里。弓是不敢碰，掺筋的弓弦被冻得紧绷，一碰就断，别说废武器的惩罚，更怕反弓打死牛。木柄的武器还能用手拿，铁柄的都不敢碰，怕粘上。

接下来的几天，皆是天蒙亮行军，摸黑时驻军，中途严禁停下，再累再慢也得前进。尉长明显是着急了，驾马前行开路，后面咬牙坚持加快步伐，死冷寒天的急行军也是没谁了。看着想雪夜依旧行军的尉长，震霄微微一笑，这样下去会兵变的。

士卒投来的目光，震霄只是用苦笑回应，他又不会说话，怎么能劝。尉长给人迫不及待的感觉，现在不存在什么欣赏有加。按正常逻辑，冬天从各地调军，时间要求相对宽松，冬日行军危险性大，不确定因素太多，约定时间前后几天到达都可以。聚拢安顿训练，正式打仗都是春天，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值得一向和善的尉长更改习性，莫非是皇城被围了？若真是恐怕在恪饶就和熊三干起来了。

成朵的雪花向下飘落，多数都在观看奇景，甚至摊开手掌接捧雪花。拇指大小的雪花团陆续出现，震霄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迹象。不是什么增加积雪厚度为行军增加难度，如此大的雪团，如此大的密度，要是来阵风，那滋味如何只有经历的人知道。

一阵寒风吹过脸，震霄整个人精神了。拍了拍刑戈身上的雪，将屁股下充当软坐垫的麻布抽出，双手对空抖了几下，抖开的长条麻布将刑戈裹住，接着对着自己腰部缠了几圈，最后系上结。一系列动作声音不小，自然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好奇与羡慕之外还增添了几分诧异。

牛头人再队伍中部，扯着嗓子喊道：起风了，暴风雪要来了，麻绳都系在腰上，一个接一个都别落下，一旦走散绝对会没命的。对于事关自家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