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回到醉和春却没见蕴钰。
林子儋也不在醉和春内,蕴钰身边的小厮也不见踪影,就连兰峰也不在。
竹里抓了一个醉和春的小厮问道:“蕴钰呢?”
那小厮之前给竹里送过冰糕,竹里记得他!是个挺机灵的少年。
他道:“蕴公子和我家主子一早就出门了,瞧方向是往李枫翼大人府上去了。”
竹里蹙眉,“哎呀!糊涂!”
他连忙对小厮道:“替我备马!”竹里骑马的水平很一般。
努力了半天都没有爬上马背,好不容易上去了,那马鞍却晃来晃去的,他坐不稳,整个人也跟着晃来晃去。
晃得马儿都有些发怒了,猛然一跺蹄子,竹里感觉天旋地转。
“啊啊啊啊!”竹某人尖叫着从马背上掉下来。
还好有小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娇臀才免去了一灾。
这刻,竹里看这匹大马儿,只感觉它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小厮一脸奇怪中带着点迷惑,迷惑中带着点嘲笑的表情看着竹里。
“咳。”竹里摸了摸鼻头假装无事发生:“你会骑马吗?”
小厮“恩恩”点头。他直接爬上马背,然后伸手给竹里,将他也拉了上来。
少年的马术很好,竹里只用抱着他的腰,把头一埋,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李家在长安城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李家老太爷李庆喜是太后李嫣的亲哥,官拜宰相,又封了一品爵爷;便整条东二街又叫庆喜街,住的就是李家这一大口子人。
后来,李家子子孙孙入仕为官,人丁太过旺盛,大儿子入了内阁,接了老太爷的班,官封宰相,做了阁臣;另外两个儿子也当到了尚书;东二街住不下这么多人。
便又把相邻的东三街买了下来,两条街相对着,称为东街和西街。但城中百姓都不会叫这两条街的正名,而是把李老太爷住的叫做东庆喜街,李家子孙住的叫做西庆喜街。
不过眨眼,竹里他们便到了西庆喜街。
大门口两座石狮子气派异常,光是那钉头描金万丈高的大门就叫竹里高攀不起。
心想他好歹也是扬州城首富,但要把他家的大门拿来和李家的相比,那差距却也是十万八千里!
竹里去问了门口的守卫,今天尚没有登门拜访,想来蕴钰他们还没有到。
思及此,竹里宽心不少,便蹲在人家墙根下头一边乘凉,一边等蕴钰。
边上有几个躲懒的小厮正闲聊着,几人在说东府的太太公子又赏了多少钱,多少好玩意儿,等下要约人去赌钱玩。
竹里这么听着恍惚有种魂穿《红楼梦》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看这三丈高的红墙。
忽然想起一句话来: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他瞬间觉得不热了,甚至后背还有点凉飕飕的。
竹里起身走远了几步,却是一眼看到从远处走来的蕴钰、兰峰还有林子儋三人。
“蕴钰。”竹里招手几步跑了过去。
蕴钰还没反应过来,他盘算着自己带的礼品够多了吧,不算丢人吧。他这么去找李枫翼,对方能帮他把竹里捞出来吗?
竹里快步跑过去,和林子儋打了招呼,拍了拍蕴钰的肩膀。
蕴钰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儿,他眨眼晃神了半天,“小里?”
“我还没去救你,你怎么就出来了?”
竹里笑的好不灿烂,“我这不过完中秋就回来了嘛。”
蕴钰眼睛红红肿肿的,下巴上都出现了青茬。
听说竹里被扣在宫中,他都快急死了!这几天别说睡觉,饭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背着人都哭了好几次。
他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或许来找找李枫翼,让他帮忙救竹里。
可现下,这混蛋好端端站在这里,还跟他嬉皮笑脸。
蕴钰怒从心头起。
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通通往他身上砸去。
“竹离难!你混蛋!”
“你个小王八犊子欺骗老子的感情!”
“老子还以为你死了!老子都已经在准备棺材给你收尸了,你他妈还活着来做什么?”
竹里连忙一件接一件的接下来。
靠靠靠!双耳龙鱼花瓶!唐代三彩釉陶马!还有他情有独钟的建盏!!
这么珍贵的瓷器,世界级艺术殿堂的绝世瑰宝啊!扔坏了多可惜!
竹里一边接,一边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好蕴哥儿你饶了这些杯盏花瓶吧。”
“老子!”蕴钰气得说不出话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居然关注的还是这些不值钱的瓷器?!
“好,竹离难,你好得很啊!”他狠狠剜了竹里一眼,甩了袖子转身就准备走。
竹里连忙给兰峰使了个眼色,主仆两人好不容易才把人拦住。
林子儋又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