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音袖？”

莫家麾下的人，莫婉清都记得很清楚，哪怕是没见过的家眷，她也一一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宋副将的娘子，名为冯音袖。

苏晓棠不知道的是，莫婉清不止见过她一次，而是两次，第一次的时候是她怀着苏晓棠七个月的时候，宋副将跟冯音袖的女儿满月，她亲自去送过礼。

“四姑娘还记得我？”

冯音袖一听莫婉清唤她的名字，立刻喜极而泣，眼泪珠子哗哗地往下掉。

很是激动。

“记得，只不过……这些年，你变化也太大了。”

莫家的人，她怎么会不记得。

只是冯音袖这些年模样改变实在是太大了，以前她体态有些胖，至少有一百五十多斤重。

如今怕是不过百斤。

“自打官人走后，我得了一场大病，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幸好得林将军照拂，才将将活了下来。自此，我就没有再吃胖过了。”

莫婉清一开口，冯音袖就叙起了当年往事，宋副将也是死在了那一战当中。

“音袖，门口风大，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冯音袖拉着莫婉清说话，一开始说得还好好的，结果忽地提起了宋副将。

当年的事是每一个人不愿回忆的伤疤，如今相逢是喜事，还是不要把气氛搞得太冷清。

林放适时提醒，冯音袖也反应了过来，擦了一把眼泪，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咱们还是快赶紧进去吧。”

在林放跟冯音袖的邀请下，一众人跟着往府里走去，苏晓棠跟在一侧，目光却落在了冯音袖身后的一对年轻男女身上。

是他们？

中午街上遇到的那一对兄妹。

据苏晓棠所知，早在十年前的时候，林放并未成亲生子，那么这一对兄妹应该是冯音袖，也就是宋副将的儿女了。

当年那场大战后，莫婉清掏空家底弥补莫家麾下家属，而当初冯音袖一家随军，左等右等等不到他们回京，没想到他们一家竟是一直跟着林放。

“冬阳，雨薇，快过来见过你们……。”

一行人进了屋，莫婉清在林放的请示下在主座落座，他则在另外一侧落座。

两人刚落座，冯音袖就招呼着宋冬阳跟宋雨薇跟莫婉清行礼，结果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叫大娘就行。”

“莫大娘。”

“莫大娘。”

宋雨薇在大街上的时候人还跋扈无礼，没想到现在竟然表现得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莫婉清话音一落，她白皙的小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恭敬地行了一礼。

“多年不见，竟都长大成人了。”莫婉清看着眼前出落得标致的一对兄妹，她笑意盈盈，一脸欣慰，亲切地招呼道，“快起来吧。”

“晓棠见过冯姨。”

宋冬阳跟宋雨薇向莫婉清行完礼，苏晓棠也走向冯音袖给她行了一礼。

这一礼行得落落大方，丝毫不拖泥带水，颇有大家风范。

“二姑娘客气了，快请坐。”

在苏晓棠下车的那一刻，冯音袖就注意到她了，她宛若出水芙蓉，想让人忽略都难。

这些年，他们虽远在白城，但也听闻过不少京城轶事，但听闻最多的则是相府大姑娘的文采、三姑娘的美貌，倒是没听闻过二姑娘。

如今一见，没想到苏家二姑娘也出落得这般惊艳，瞧她年纪轻轻，一身卓然的气度，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可惜。

若是当初太子登基称帝，那么她……

“多谢。”

给冯音袖行完礼，苏晓棠一边谢道，一边朝着宋冬阳、宋雨薇行了个平辈礼。

行过礼，苏晓棠在大堂一侧的座椅上落座，接下来林放、莫婉清、冯音袖三人就闲聊起来。

由于快到饭点，三人也没有聊多久，一行人就去了偏厅吃饭。吃饭的时候，他们继续一边吃一边聊，但默契地谁都没有提及往事。

“姐姐是皇后，他是宰相，谁能想得到权势滔天的相府竟一朝沦落到如此地步。”

晚饭过后，冯音袖虽然极力挽留，但依旧没有留住莫婉清母女。

目送她们乘坐上马车远走后，站在林放身边的她轻叹一声突然感慨起来。

“朝堂更迭罢了，这很正常。”

忽闻冯音袖开口，林放愣了愣，随即开口回了一句，人就转身回了府。

徒留冯音袖站在原地，心里头五味陈杂。

十年了。

她依旧未在他的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你有话就说。”

回客栈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进入客栈后，莫婉清叮嘱了苏晓棠一句，她们便各自回了屋。

回到屋里，绿萼打来温水给苏晓棠洗漱，苏晓棠洗漱完，又取水泡了泡脚。

而她泡脚泡了多久，在一旁收拾地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