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寒瑜听罢立时就不哭了，咬牙切齿的转头看向了建安长公主：“你不是说素翠一向恭敬温顺的吗？这又作何解释？”

建安长公主愣了一下，立马反咬一口：“定然是澹台氏使的奸计！她居心叵测，妄想栽赃素翠来脱罪！”

“一派胡言！离鸢现在还生死未卜呢！她要如何去害人？”万俟寒瑜冷冷的说道，眼底浸满了恨意：“难道栽赃素翠私通便能将她背负的罪名洗净？”

“现在就将人带过来。”皇帝看了一眼建安长公主，见她的脸色不甚自然，心里顿时多了几分疑惑。

素翠跟太医一脸迷惘的被带到了皇帝面前，素翠反应甚快，哭得梨花带雨：“陛下！妾身不知所犯何罪，请陛下明鉴！”

万俟寒瑜一看皇帝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心道这素翠恐怕讨不了什么便宜了。皇帝原本就厌恶这种模样的女子，对着素翠能有几分好脸色？

“不知何罪？与人私通，如此大罪，你竟然不知？”皇帝冷笑了一声，对着外头吩咐道：“来人，赐死。”

素翠的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立刻解释道：“陛下明鉴！妾身从未与人私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陷害？谁会陷害你？”皇帝的耐心似乎真的要告罄：“死到临头还想狡辩？”

建安长公主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她立刻对着皇帝说道：“皇兄，素翠被澹台氏百般虐待，这次的事情，一定也是她栽赃的。”

“笑话，离鸢要处置了她，还要处心积虑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万俟寒瑜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下毒，自尽，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怎么不可？”建安长公主明显不服气，冷笑了一声：“皇后难不成因为澹台氏是你外甥女，处处维护不说，连她害死素翠的腹中皇嗣都要草草揭过？”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素翠：“你果真有孕？”

素翠连忙蓄满了泪水，凄凄惨惨的说道：“妾身不敢欺瞒陛下，的确是怀有身孕，可惜日前被王妃的亲妹妹推倒，因此小产了。”

“哼，皇后还想说什么？”建安长公主得意的看向万俟寒瑜：“澹台氏跟她妹妹为虎作伥狐假虎威，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

“妾身只想要一个公道！”素翠深深跪伏在地，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只求陛下给小殿下一个公道，妾身死也甘心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扔了出去。万俟寒瑜连忙走过去替皇帝顺气，皇帝按着额角，偏过头看了一眼建安长公主：“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自然是素翠走投无路，才告知于臣妹的。”建安长公主清了清嗓子：“若非臣妹今日一时兴起来了这里，还不知道她竟然敢如此对待——”

“你既然将人送过来，那便是他们的家务事，你为何要卷入其中？”皇帝似乎是怨气深重：“真会挑日子，非要选在今日！”

“皇兄这是怀疑臣妹？”建安长公主睁大双眸，仍旧不肯退让：“臣妹不过关心而已，毕竟这也是臣妹——”

“放肆！你身为皇室，连这点表率都做不到吗？”皇帝突然动了气：“用得着你来越俎代庖？”

“皇兄的意思是，臣妹关心皇家开枝散叶，是多此一举？”建安长公主紧紧盯着皇帝：“难道建安不该管？”

这不是废话吗？万俟寒瑜翻了个白眼，皇帝对姜贵妃本就有怨气，建安长公主还要不知死活的在这试探。

“连皇嗣被谋害了皇兄都可以不管不问，却要责问建安将素翠送来的一片苦心？”建安长公主大声回道，似乎是有些气急败坏。“臣妹将素翠视如己出，如今她被人陷害，难道建安不该管？”

“既然视如己出，为何狠下心送她们来？”万俟寒瑜平淡的反问道：“妾不过是主人家的奴婢，长公主竟然舍得？”

建安长公主被万俟寒瑜的话语一噎，愤愤的坐在一边，仍旧不肯离开：“今日要是不给素翠一个公道，本宫绝不会如此轻纵！”

外间剑拔弩张，里头离鸢跟拓跋凌听了半晌墙角，压低声音感叹了一句：“不愧是专宠的贵妃娘娘，长公主的架子真足。”

“我倒是求她别说了，过几日父皇肯定要骂我为什么宠妾灭妻。”拓跋凌一脸郁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难道父皇还有其它兄弟？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离鸢来了几分兴趣：“我只知道姜贵妃一人。”

“姜氏入宫的时候晚，在她之前，还有刘淑妃跟钱婕妤。”拓跋凌稍稍思考了一会便说道：“刘淑妃生下了先帝庶长子，钱婕妤也有一子。”

离鸢轻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当年父皇的太子之位恐怕并不稳固，先帝冷落的时候长了，自然是怨气深重。”

“算得上朝不保夕。”拓跋凌轻轻嗤笑了一声：“所以他才讨厌别人宠妾灭妻。”

离鸢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透过窗纱看着跪在地上的素翠，“真希望她能多撑一会。”

素翠轻轻拉起衣袖，向在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