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钗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姬莞卿看着凤钗,脸色变得晦暗不明,姬莞香年纪小,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当时便是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
罗紫云更是震惊:“莞卿,这,凤钗怎么会在你身上!”
离鸢上前捡起凤钗,递到罗紫云眼前,“姬夫人,眼下物归原主,也算皆大欢喜了。天色已晚,我们也不久留了。”
罗紫云怔愣着接过凤钗,半晌才如梦方醒的起身:“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各位。五小姐,我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了。”
澹台月冷哼一声没接话。姬莞香更是坐不住了:“澹台月!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母亲给你道歉,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要我妹妹三跪九叩?”秋瓷嗤笑一声:“因为你们自作自受,我妹妹受了委屈,想一句话就了事?”
“就姬夫人一句话,也不能一笔勾销。”离鸢微微一笑,看向姬莞香:“四小姐说呢?”
姬莞香几乎原地跳起来,被一旁的姬莞卿拦下。
“那侯府想要如何?”
“我们也不愿意强人所难,只求两件事:第一,请姬夫人择日登门道歉;第二,今日参与过这件事的家仆,也请好生处理。若是有一点流言传出,我们定然追究到底。”
离鸢说罢,回头看向秋瓷:“还有什么?”
秋瓷还没说话,姬莞香就跳了出来:“你们少在这装!分明就是你们偷了东西,还藏在我姐姐身上!”
庭上再次陷入一片沉默,姬莞香那句话仍然回荡在耳边。
“私自搜身,扣押官眷,大小也是个罪名。”拓跋凌出声打破沉默:“姬大人,您看,是两边息事宁人,还是你们打算对簿公堂?”
“这件事是我们理亏在先”罗紫云看向侯府众人:“就按二小姐说的办,我接受侯府的条件。”
离鸢叹息一声,罗紫云被这两个女儿拖累,也是够凄凉的。
罗紫云亲自打点车马,送了侯府众人离开,热闹看够了的拓跋凌便一起告辞离开。姬府正堂之上,姬越长叹一声。
姬莞香仍然不忿,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姬莞卿瞪了她一眼:“别唱戏了,人都走了!”
罗紫云看向大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姬莞卿不假思索,直接将事情合盘托出。
听罢姬莞卿的叙述,罗紫云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满面怒容的看向姬莞香:“你是疯了吗?你差点害了我们一家你知不知道!”
姬莞香闻言,竟然还委屈了起来:“是澹台秋瓷先推我下湖的!我被那么多人看见,连报复回去都不行吗?”
“那她为什么要推你?”姬莞卿极为冷漠:“若不是你掺和进别人的家务事里,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
罗紫云更是气结,哆哆嗦嗦的指着姬莞香:“你给我闭嘴!来人,把四小姐送去祠堂,让她好好静静心!”
姬莞香哭闹着被拖走。姬越的脸色缓和下来,看向自己的夫人:“紫云,这件事......”
罗紫云转身看向姬越:“老爷,既然我们已经做错了,侯府那边也愿意息事宁人,我们还有什么怨言呢?”
姬越颔首,认同了夫人的话。夫妻二人携手回了卧房。
却说回了侯府之后,澹台婳添油加醋的,拉着澹台月一道,哭哭啼啼的找侯爷去了。据说那天守在外头的下人们,都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怒吼和瓷器碎裂的声音。
第二日,东平侯当堂状告大理寺丞姬越扣押官眷,私自搜身等,御前一时热闹成一片。姬越眼见侯府落井下石,心里一阵气愤。
“陛下!姬大人纵容其女,不惜用皇后娘娘钦赐的凤钗诬陷我侯府家眷蓄意偷盗!竟在事发之后,仍然拒不悔改!臣请陛下为侯府做主。”
侯爷说完这些,立时跪了下去。
坐在龙椅上的上的皇帝扫视群臣,见群臣都纷纷上奏请求处罚姬越,反倒没了声音。皇帝一如平常的开了口:“方才东平侯所言,姬爱卿可认?”
姬越无奈,只能深深跪拜下去:“东平侯所言,臣无从辩驳,只是东平侯府家眷,曾挟持小女,致使小女惊惶不已,郎中说只怕是生了癔症,臣想请侯爷给个说法!”
侯爷不明所以的反问道:“可是臣的长女说,姬小姐被拆穿仍是不知悔改,又何来癔症一说?”
姬越抬起头,看向皇帝:“东平侯之女挟持官眷,臣也想要个说法!”
拓跋凌在一旁听的好笑,也不想掺和进这摊浑水之中。
姬越这次是下了决心:“陛下,当日之事,高阳王也在场,您若是不信臣,还可询问高阳王。”
拓跋凌这下笑不出来了。整个朝堂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似乎等着自己一锤定音。
“儿臣,从未见过侯府女眷挟持姬小姐。”
“还有吗?”皇帝的声音自上首传来,听不出喜怒。
“凤钗确实在姬小姐身上。”
随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