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猛地瞪大瞳孔,按在他膝上的手转而抵住他的肩膀上,用力去推。
纪念琛早就料到会如此,空出一只手扯住她的细腕,反剪在背后。
果然,那人一出现,她就开始变得不听话,抗拒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
可纪念琛偏不要如他们的意,钳制着她后颈的力度不断加大,他吻得越来越重。
“姐姐?”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舒亦听出来了,是余景逸。
舌尖被吮咬得几乎丧失了触感,舒亦失望地阖上眼,狠心咬了他的下唇。
腥甜的血腥味瞬间四散在两人的口腔中,纪念琛愣神的功夫被她重重推开。
巨大的反冲力让舒亦控制不住朝后踉跄,失手挥掉了电脑旁的盆栽。
陶瓷清脆的声响划破安静。
舒亦红着眼眶,泪濛濛看向对面的人。
纪念琛则是慢条斯理地抬起指腹,在唇角缓缓一蹭。
他轻捻开指腹上的那一抹刺眼红色,自嘲似的扯扯唇。
真是有够讽刺。
“姐姐?”
阴魂不散的声音,纪念琛皱了皱眉。
而舒亦,则在他看过来之前飞快擦掉眼角的湿痕,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余景逸。
“怎么了?”
余景逸神态自若地把手里拎的饭盒放到她桌上,笑容温润无害,“你的晚饭。”
舒亦盯着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原来女同事微信里说的弟弟不是许年泽,而是余景逸。
鸦羽般卷密的长睫垂下,舒亦扣弄着饭盒边沿,语调沉沉:“谢谢。”
唇角的痛感撩拨着脆弱的神经,纪念琛把她的失落尽收眼底。
她在失落什么呢?
失落他的不合时宜,打破了他们单独相处的二人时光?还是失落他的不分场合,让她的小情人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亦或是失落他的无动于衷,影响了她和他共进晚餐?
不管哪种可能,都让纪念琛感到愉悦。
她想离婚,他偏不如她的愿。
“宝贝。”
后颈传来酥痒的触感,舒亦抬头,是纪念琛正摩挲着那处。
“这个多没营养。”他压下脸,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呼出的气息灼烫,“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舒亦偏开头,痛苦又失望地闭了闭眼。
当着外人的面,他真的一点尊重都不给她。
对于舒亦的抗拒,纪念琛无所谓地笑笑,眼底是一望无际的黑,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紧攥的手指,强势挤进她的指缝,十指紧扣。
“余景逸对吧?”纪念琛挑起一侧眉梢,眼神轻蔑,“要跟我们一起吗?姐姐姐夫请你吃宵夜。”
浓稠的目光落在舒亦脸上,余景逸勾唇笑着说:“不用了,就是希望姐姐明天能来早点,昨天的采访复盘我还有点不太清楚的地方。”
纪念琛扣住舒亦的后脑,把人往怀里按了按,黑眸阴沉。
真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
冬至节令,夜风宛如锋利的刀,割得人脸生疼。
舒亦跟在他半步后出了电台大楼,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极大,舒亦费了好大劲才掰开他的手指。
纪念琛眼皮浅跳,抬臂就要去捞她的。
舒亦背过手,后退两步,迎上他冷得几近凝冰的目光,“纪念琛,我不想跟你吵架。”
不管是余景逸,还是街上来往的这么多人,舒亦都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热闹。
“跟我回家。”
他上前一步,舒亦倔强地后退一步。
他的手依旧落了空。
“舒亦!”
舒亦凝注着眼前的人,眼眶渐渐发酸。
她见过他发怒的样子,眼眸阴沉,周身泛着骇人的冷意,可这是第一次,他的怒火对准她。
就算是处以极刑的犯人也该有与之刑罚相匹配的罪状,舒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他,当着别人的面,一点点的体面都不肯给她。
她眼底的湿润让他心中烦闷更甚,拳掌紧了松,松了紧,如此循环往复,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念琛才勉力稳下起伏不定的胸膛,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不跟你吵,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东西。”
这次舒亦没再拒绝。
他带着她上了车。
气氛依旧沉闷。
他沿着回家的路开,中间途经一条小吃街,舒亦突然出声:“停车。”
纪念琛扫了一眼车外,路边是一家挨着一家的露天餐馆,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油。
他皱了皱眉,车速不减半分,“这里不卫生,你想吃什么,回家我给你做。”
“可我就喜欢吃这里的。”舒亦瞪着他,“停车!”
“舒亦,你非要跟我较劲儿吗?”
“停车。”舒亦威胁他,“你不停车我就跳车!”
手背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