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人将烂衣服和当场的血迹打扫干净,匆匆离开、锁门,当做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一直等到第二天,打扫的丫鬟进来发现这惊恐的一幕,朱橫自杀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嗬!”凌少司冷笑,看着面前几个刚招供了的几人,“动作还真是迅速啊,没来我这个活阎王这里报道,先去真正的阎王爷那里了!走!去瞧瞧,看那胆大包天、敢给我下毒的狗东西是什么模样!”
他带着全副武装的玄策军,骑着高头大马来到李宅。
李商财早早就候在了门口,明显是早就知道他会来。
此时的李商财已经换了新衣新鞋,梳洗整理过一番,看起来翩翩有礼;除了那还有些微微发红的眼睛,哪里有昨晚那个癫狂的模样?
“将军大驾光临,寒舍碰壁生辉啊!”李商财夸张地拍着马屁。
凌少司讥笑着从马上跳下来,直接略过李商财大步走进李宅,问:“李老板可知本将军为何而来?”
“草民不知。”
“不知?本将军见你早早就在门口候着,还以为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呢。”
李商财冒了冷汗,呵呵干笑着解释:“哪里,草民也是听见下人禀报,才匆匆去往大
门迎接,怕怠慢了将军。”
“听说你家里死人了?”凌少司的话锋猛地一转,问得李商财不知该怎么回答,心中早早准备好的措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点了点头,称是。
凌少司又不言语,进去就直奔下人居住的庭院,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毫不客气。
等到了朱橫房间,他走进去,用剑梢挑开了盖在朱橫身上白布,露出尸体。
“带走!”他瞥了一眼,吩咐。
李商财见状马上迎上去,一副毫不知情的口吻问:“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死者为大,应当入土为安,将军为何……”
“因为你的好奴才,入土为安的差点就是本将军了。”凌少司明知朱橫的死绝对不是自杀,却没有发作,而是故意陪李商财演戏。
看着李商财将震惊的表情学得微妙微俏,他差点笑出来。
他憋住消息,拧起眉头,装出为难的表情:“你的奴才投毒害人,你这个做主子的,恐怕难辞其咎啊,不如你现在就随我去牢里一趟?”
“……我、”李商财玩不过凌少司,心慌得眼神乱飞,好半晌才稳定了心弦,道:“草民管教不严,该罚!这刁奴带来的一切损失,草民皆会承担!”
这是要用钱消灾的意思啊!
凌少司挑眉,想到自己的军队还有入冬的棉衣没做,另外刀剑也要重铸,这种种都要花钱,所以动了心思。
不过他也不急着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而是说:“哎呀,听说那皇商莫娘子赔了不少银子,李老板你可得亲自去给人家好好赔罪,然后将这钱给填补上。”
“是是是。”
“至于本将军嘛,虽然也中了毒……”凌少司说着声音突然变得虚弱,还用手捂了腹部,“不过也无大碍,多吃些补品补补,大抵也能赶在下一次鞑虏进攻前养好身体。”
李商财满头大汗,哪里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赶紧接腔:“将军放心,草民定会为将军寻来世间名药……并且、并且草民愿意捐三百万两白银,以感谢将军及将军手底下的将士们为我们保家护国!”
凌少司不吭气,显然是不满意这个数字,李商财咬咬牙,将数额翻了一倍:“草民愿捐六百万两!”
“……”
“一千万!草民捐一千万两白银!”这可是他半个身家了!再多的话,恐怕剩的钱就不够生意上的周转了!
凌少司满意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哎呦
,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本将军真是要替将士们感谢李老板如此慷慨大方!对了,将士们还有入冬的棉衣未做,往年都是交由李老板你的铺子给做的,放心,今年本将军定还照顾你的生意!”
这哪里是照顾生意啊!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他还敢朝凌少司要钱不成?
得!这一下又得上百万两的亏损!
李商财心都要滴血了,脸上却仍是强颜欢笑,嘴里说着谢。
“好了,我就不打扰李老板,先走了。”凌少司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拍的身子微微歪斜。
眼看着活阎王要走了,李商财吊在嗓子眼的心慢慢落下,却又听凌少司突然驻足道:“对了!”
李商财的心霎时忘了怎么跳动,只见凌少司勾唇微微一笑,开口提醒:“李老板切莫忘了去给莫娘子道歉,莫娘子也真是可怜,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草民这就去。”李商财硬着头皮抬脚走上去,凌少司大笑几声,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就跟两人关系很好似的,可李商财一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从李宅去衙门的路和去莫家小院的路是同个方向,所以李商财愣是找不到任何机会脱身,一直到了步行街的街口才离了